安今心里猛地一紧,这段时日和巩越厮混在一起,哪里顾得上绣嫁衣。
“娘。”她神情有些慌张。
尚书夫人肃着一张脸,侧头瞧着她,“薇儿,你该不会想着不绣嫁衣就能拖延婚期,不嫁人了吧?”
安今见尚书夫人没多想,暗自松了口气,“娘,我没有,是之前手受了伤,捏针手疼,也就宽松了好几日。”
解释过后她又连忙保证道:“现在我已经好了,我会好好绣的,不会耽误及笄的招亲。
如此尚书夫人也软了态度,说教着,“薇儿,你一向懂事,该知道你父亲对你绣楼招亲的重视,切不能辜负我们对你的希望。”
她小儿子文不成武不就,到现在也没个正经差事,若女儿嫁入高门,幸得未来姑爷提拔一二,她才可真正宽心。
安今逆来顺受道:“我知道了。”
姚尚书重视的只是自己的前途罢了,而尚书夫人或许对她有些许怜爱,但也有自己的私心。
想必帷帐后的巩越听完全程后也会了解到她的处境和她的不情愿,只要她之后再加把火,他一定会带她走的。
想到自己会毁了姚尚书多年的筹谋,她竟然有了隐秘的畅快。
然而面上安今逆来顺受道:“我知道了。”
“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往后你多上点心,我会派人来检查你绣衣的进度。”
“恭送母亲。”
尚书夫人走后,门外重新落锁,绣楼再次恢复寂静。
巩越确认人走后,才撩开帷帐出来,视线落在了少女微红的眼角。
他唇瓣微动,似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又止住了,他着实不知如何安慰人。
安今也没有发现他的动作,看到男人,她向前扑在他怀里,泫然道:“越哥。”
两人最经常在一起,但极少有这样亲密的举动。
巩越浑身有些僵硬,他抬起少女的下巴,和她对视,“为何哭?”
为唯利是图的家人,为自己不能掌控的命运。
安今撇开脸,没说这些,她神情凄凄,“绣嫁衣费时费力,现下离我及笄不过半年,期限有些短,怕是要日夜赶制了。”
“无碍,我可以帮你。”
安今愕然道:“你会刺绣?”
她很难想象第一剑客在绣楼穿针引线的样子。
“不会。”男人如实道。
安今酝酿的情绪被他打乱,有些好笑,“那你要如何帮?”
“你视力不好,我可以帮你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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