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心。你若肯放得下身段,或登门请罪,或发布歉书,表达意思便是,不能因为吃东西被噎过就不进食了。
文若咬着牙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重重的点头:“嗯!”
“说起来,还要多谢兄长慷慨解囊,这次我爹给徐兄的钱确实不够支用,多亏有兄长添补,愚弟才能免去牢狱之苦。”
“你我情分,不是金银能衡量的,你完完整整的回来,比什么都重要。”
凌晨和徐朗、刘凝在文若的屋子里交谈,殊不知在屋子外面,身居北海郡尉的文宣,正站在门口静听。
听了半晌,他抬起目光看了一眼门帘,一言不发的转过身便离开了。
文若能安全的回来,凌晨已经很满足了,兵没了可以再招,钱没了可以再复制,都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先礼后兵的人,翟家兄妹无缘无故当街辱骂刘凝,鞭打自己,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而且他相信对方也不可能就这么罢休。
既然迟早要干他,晚干不如早干!自己有人有刀,不拿来用,难道养着下崽?
青龙寨,威虎堂。
凌晨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的虎皮座椅上,目光锐利的看着闫改之和余闩。
余闩,河北冀州人,因兵祸携家南逃到济州,一米八的体格,膀大腰圆,又胖又壮,年近四十,沉稳缜密,是凌晨手下为数不多能识文断字的高质量人才。而且此人孔武擅斗,是一个文武双全的人。
“往后,凡是和城西翟家有关联的车马路过,统统给我劫了!人扣下换赎金,货物一概留用。他家在济州城外的庄子、产业一个也不要放过,趁着夜黑侵入,能拿的拿,拿不了的砸!不过别伤了底下平民,也别抢他们的银钱粮食。”
说着,凌晨站了起来:“总之一句话,我就是要跟他翟家过不去!清楚了吗?”
闫改之和余闩对视一眼,一起抱拳答道:“遵命!”
青龙寨的山贼就这么毫无征兆的突然扯下和善面皮,露出锋利獠牙!
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翟家在济州城周围的各个产业都遭遇到凶猛的袭击,工坊伙计被扣押,酿酒作坊被捣毁、织布作坊被焚尽、木炭作坊被搬空、堆放木材的棚库被烧成了白地。
翟家同南边广陵府、寿春府的生意往来,大都要经过泰山地界,原本秋毫无犯的山贼们突然却变了脸色,将车马牲畜全部劫留,车夫伙计一应扣押,不讲不听,只要银子。
而且只劫翟家,其他人依旧如故。
傻子都明白翟家这是惹上青龙寨了!
翟临的爹,北海翟家的家主——翟重多次去府衙告官,要求严查严惩这些胆大包天的山贼,但掌管济州兵马的文宣多次婉拒,用各种理由推脱,就是不愿意出兵剿匪。
情急之下,翟重只好绕过文宣去找了高弘,高弘不知内情,本来想给翟重一个人情,让文宣派兵去泰山上转一圈警告警告,没想到文宣依旧摇头,而且就连一直置身事外的徐枣也出言反对。
高弘虽然是府尹,但底下的二三把手意见相同,他也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破坏团结,让十几年的同僚情谊出现裂缝,翟家体量确实不小,但文家和徐家也不是好相与的!索性就撒手不管了,让翟重自己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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