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地放弃。
离家出走后,他一路颠沛流离、艰苦倍尝。
直到那日,他困处山腹、被迫跌落悬崖,几乎身死命丧、神魂俱消。
被带回破庙的这段日子以来,无论是宜从心、还是疑似外公的老头,谁也没有太刻意关注他,可谁也没有放弃他。
三个人就好似在最普通平常的一家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淡又努力、用心且享受地一起过着眼下的苦日子。
山间的野树、庙里的药香、溪流清风,也和他们三个一起。
不知为何,他似乎又找到了真实活着的心跳。
磅礴有力的心跳。
还有,家的温暖。
宜从心问他为什么不回家。
辛遇现在只有一种清晰且强烈的感觉——这里才是家。
虽然妈妈走了。
但是好像,他又有了新的家人。
老头……和她。
意料之外,却又如此合情合理、理所当然。
宜从心静静等着。
辛遇终于开口。
他的嗓音本来十分清冽,此刻却低沉微哑,“我妈几年前去世了,我和我爸吵了一架,我也是从家里跑出来的。”
他刻意稳着情绪,尽量平静地诉说。
宜从心神色一顿,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嗯。”
辛遇抬起头,“我妈生前说过,她从小就喜欢大山河川,我就想带着她的照片到处看看,谁知道刚到这里时遇到了一伙人,那伙人就跟认识我似的,也不抢钱,只把我往悬崖边上逼……”
宜从心的脑袋里“嗡”地一大声。
她脱口而出:“不可能是……”
后边的那个称呼她可不敢乱说。
如果辛遇说的是真的,再怎么样,辛遇的父亲也不可能……这样做吧。
毕竟虎毒不食子。
上辈子她听说过不少豪门秘辛,甚至是腌臜事儿,很多都是骨肉相残、兄弟阋墙的惨烈故事。
震惊之下,她脱口而出了十分不妥当的话,还好,她生生咽下了后边的几个字。
辛遇的脸色也很难看,有些心慌意乱,周身被浓浓的无助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