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阿公一起制的。”
其实,她今天带来的枫斗,是老头和她一起制的,而威灵仙,因为工艺比制枫斗要简单一些,她不想累着老头,是单独制的。
可她瞅着王老师傅的脸色,明显是不服气。
想来盘子里的制黄精,就是这位老先生的作品吧。
宜从心自是知道,她亲手炮制的药材都算得上是一等品。
此刻她搬出老头,不过是想给眼前这位老药工留些面子。
毕竟王老师傅和老头年龄相仿,两个人也没见过面。
把阿公摆出来,两位老的比,总好过她这个小年轻把老药工比下去,更不会让他难堪吧。
若说是自己单独制的,未免显得有些托大不敬。
药界的“老规矩”她还是懂的,尊老敬老嘛!
虽然麻烦,这规矩有时也并不合时宜,可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更不想费力说那些故作谦虚的客套话。
可谁料,她给王老师傅留面子,王老师傅人家不要啊!
只听王老师傅鼻子里又哼出一声,拿捏着嗓子,高傲地弯起嘴角,“就这水平?看来郑记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啊。”
王铨顾念自己身份和来郑记的目的,他这人一向有些高低眼,心里装的都是自己的小九九。
心口不一,踩高贬低、夸夸其谈是刻在他骨子里的老毛病。
宜从心还没说什么,辛遇已经骤然变色。
这老头什么意思?!
敢说他外公和宜从心不行?
这老头怕是脑子眼睛不灵光,身上也痒痒了吧。
辛遇是典型“帮亲不帮理”的性子。
他不懂药材,更不懂如何制药,可不管这药材到底行不行、好不好,只要是他外公和宜从心制的,那就一定是好的!
这些天来,他可是有切身体会的!
没有宜从心给他弄的那些草药熏蒸,光靠着几片消炎药,他怎么可能恢复得这么快!
而宜从心在和老头一起制药的时候连连惊叹,他也全看在眼里。
眼前这小老儿又有几斤几两?居然敢这么说!
小青年一身血性,暗戳戳地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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