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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小孩不这么觉得,她们根本就不了解她。
她们只觉得她——很奇怪!
可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她对没有婴姑的婴姑像说话,她和兔子说话,和鸡说话,和谁也看不到的程天宝说话。
想说就说了。
老尼姑们从来都不会说她奇怪,也不会问她是不是妖怪。
“我觉得你们听的懂我说话,”裴小孩嘀嘀咕咕的说,“你们看着我的时候和人没有什么分别。
以前我一惹祸就怕师父看我,因为师父垂下眼像极了婴姑,她老是立在大殿上,那么看着人,我觉得她什么都知道,她就是不说,程天宝说没有婴姑也没有河神,我也一直这么说来着,可是万一有呢。
山魈都可以成精,石像为什么不能有灵?她的眼睛看着那么真和人一样。
我跟她说过好多话,她会不会是找别人传闲话去了,不在家?
你们知道谁是婴姑嘛?我是不是和你们说过?
你们说她回来了看到庵里没人会不会生气?
那也活该,谁叫她一直不在的,师父她们走了,我还在心里求她来着,她都不理我,怎么说她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吧,不帮忙就算了,不理人就太过分了吧,又没有什么人信她,她也不忙。
你们以后要是成精了,千万别学她。”
裴小孩絮絮叨叨的说着,也不知道裴南瓜它们到底听没听进去。
上山的路已经长满了草,明明以前没什么人走也能看清路的,现在都快被草封死了。
尼姑庵的门也倒了下去。
只有婴姑还立在哪儿,看着很新,和师父一样,叹息似的看着她。
“我回来了,你高兴嘛?”
裴小孩憋了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她已经在路上和裴南瓜它们说完了。
到了婴姑面前,只剩这两句,一句是这个,另一句是:
“管你高不高兴,反正我回来了!”
婴姑不会回应,裴小孩也已经不会撒泼打滚的哭着耍无赖了。
一只鸡从供桌下头钻出来,扑腾着翅膀跑了,裴小孩不认识它。
所以找了罐子和火石,就把它藏在供桌下的蛋煮了。
“我还是不太相信有你,不过我就当这是你和那只鸡在欢迎我了。
我还不是尼姑了,当着你的面吃也没有关系,等我做了尼姑,我就不吃了。”
裴小孩坐在满是灰尘的蒲团上,吃前还回头看了一眼婴姑。
院里全是草,实在没地方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