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前,她无论如何也该要抓住。
“嬷嬷,这信中所写都是朝廷里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家大郎又是怎么知道的?或许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测?”
申婆子摇头,“不,我家大郎从小寒窗苦读,认识了许多同样在今年科考的同窗,其中有一个刘姓考生家中略有些势,某日喝酒不慎说漏了嘴,说是已买通两位尚书大人,今年他必在榜上。前两日放榜,他的确中了,第十二名,可我家大郎言他文章作的极烂,根本不可能越过了他去。”
蔺赴月点点头,若真如他们所说,的确可以确定礼、吏两位尚书收受贿赂,公然卖官授爵。
她将那封信折起来,慢慢踱步到棺材前,静静思索片刻,才哑着声音说,“嬷嬷,此事就算是报官也没用,府衙与贡院沆瀣一气,恐怕早就被这两位尚书收买了,如果你纠缠不休,他们不会放过你,到时候平白折损你的命也扳不倒他们。”
申婆子顿时了无生气,苍老的脸上一片灰白,她又气又恼,几乎呕出一口鲜血来,捶胸顿足痛心疾首,“这群杀千刀的,真是该死该杀,天子怎么能任用这样的人!”
覆舟水是苍生泪,不到横流君不知。
高高在上的天子又怎能体会民生之艰呢?普通儒生要想摆脱农籍做官有多难?他怎会知道?
蔺赴月蹲下身来将申婆子揽进怀里,眸子空洞幽深如潭,里头死水微澜,兴起了一点小小的涟漪。
她喃喃自语,“嬷嬷放心,我会帮你。”
连带着蔺家的仇一起,一一向他讨回公道。
……
从申家回来的这一晚,蔺赴月辗转反侧,她在想如何利用现有的证据一举击敌,可显然这些都还远远不够。
不够定吴有道的罪,不够让他死,甚至还会引起他的警觉,到时候功亏一篑,满盘皆输。
而这一切还要等暗探再深查细究,直到挖出更可怕的东西,或是找到让吴有道辩无可辩的证据。
蔺赴月猛地坐起身,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
窝在外间的一同忙进来,“怎么了小姐?睡不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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