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做到,一扭脸就投入了紧锣密鼓的救灾事务。
排队端粥的队伍秩序混乱,她就亲自上去劝阻,人家瞧这样一个天仙般的人物态度和气温柔,丝毫不乱,登时便安静下来,面色也有些讪讪的。
人家年纪这么小,却如此通事理,他们身为长者,反倒白活了半辈子。
人皆有廉耻之心,一时倒真安稳下来。
表小姐没开玩笑,杜家人有些稀奇,有人探头去看坐在帐子毡帘前的杜长风,他正挽起袖膊,斥道:“都傻了不成?老爷在前头赈灾,我们一群好手好脚的大老爷们,还比不上一个娇滴滴的闺阁姑娘不成?”
他语气不善,阔步朝前头走,“还不快跟上!”
一群人被骂得脸红脖子粗,忙抄起手边趁手的家伙什往灾情最严重的地方去。
天色愈发亮起来,杜山逸挑起帘子,望着蔺赴月忙碌在人群中的背影,悠长地笑了一声,“没想到我们杜家,竟是赴月最有胆识气魄,她这些年埋没在几个孩子中并不出众,不想全是藏拙。”
杜家几个小辈,小时最先引人瞩目的是蔺知砚,而后是杜长风,这个最小的姑娘家除了爱看书,并不喜欢拔尖出众,做事总是懒洋洋的,有股绵长的意味。
不想闺阁里头娇养出来的姑娘,不似寻常姑娘胆小,遇事敢做敢当,真能挑起大梁来。
杜老太太歇了几个时辰,缓过一口气来,精神终于略略好了些,轻咳一声道:“女儿家性子要强,总归更加辛苦……你做人祖父,怎的不知拦着些,她虽嫁了人,但你是知道其中原委的,叫她这样抛头露面,日后要被人戳断脊梁骨的。”
杜山逸轻哼一声,“我杜山逸的外孙女,岂会在乎这个!她长大了,肩上该扛事了。”
说罢搁下帘子,一心照顾起老妻来,孩子们的主意并不参与。
这厢蔺赴月终于带着杜家几个烧饭的老妇婢女挤到人群前头,官差正焦头烂额地忙碌着,那管事的是认识蔺赴月的,见着她双眼一瞪,忙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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