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的鞭子。
他已经不再年轻了,身子被压得佝偻,头发和脚下的白雪同色。
蔺赴月捂住心口,痛倒在地上。
她想喊,想叫那些人别再抽打她的父亲,但嗓子里像是塞了一块石头,堵得喉咙发痛,怎么也发不出声来。
那种濒死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喉咙,她胀得面色通红、眼睛充血,痛苦得在地上打滚。
一生之中最幸福、最痛苦、最开心、最难过的画面逐幅在脑海中闪过,她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不再挣扎,不再求生。
如果失去了她最珍视的东西,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你瞧,今天不就是家人来接她了吗?她要去和他们团聚。
蔺赴月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却又感觉到有人握住了她的手,一下将她拖出了水面。
她视线渐渐变得清明,耳朵里除了风声,还有人在唤她。
“醒醒!蔺赴月!”
她身子颤抖,呼吸急促剧烈起来,意识重新回到她的脑子里,面前就是裴江羡那张向来不苟言笑,但叫人过目难忘的脸。
他眉头紧蹙,双手捂在她的耳朵上,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
蔺赴月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在那一瞬间滑落,滴在裴江羡的手背上,叫他一瞬止住了全部动作。
那一刻,裴江羡体会到了心跳停滞的感觉,他忽然意识到,那不只是一滴泪,更是淋在心上的一场雨,久久难停。
他就这么静静地望着蔺赴月,看她眼底的哀伤和迷茫,双手捂在她的耳朵上,唇齿开阖间说的话,不知她听到了没有。
“别怕,有我在。”
她缓了好久才平复下来,身子一软坐到地上,难堪地擦了擦眼泪,“我……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了很多害怕的东西。”
“是你的心魔。”
裴江羡站起身来,目光扫视过祠堂中的每一个人,最终停在横梁上的那串风铃上。
风铃随风轻摆,发出清脆的响声,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