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暖阳穿透玻璃落入屋内,窗外一片雾白,小区内格外安静,屋内流淌着舒缓的白噪音。
温言喻和楼下阿姨发好消息,安排好晚上的事情,收好小盒,便窝在了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怀里的垂耳小兔。
刚洗好的长发顺肩滑落,没有了曾经的枯燥,如丝滑绸缎,黑色沙发与纯白相撞,略显昏暗的光线下,一头白发,诡异的蛊人。
和小兔玩了一会,实在没什么精力,温言喻把小兔放下沙发,让它自己在客厅玩,双手一摊,闭上眼想睡觉。
莫名眼皮困得已经睁不开,四肢也没有力气行动,意识却又格外清醒。
前些阵子抗抑药物吃得太频繁,胃肠道不停被刺激,胃酸分泌过多,吃什么吐什么。
主治医生看他精神上好了不少,胃长期不好下去也容易附带影响到情绪,干脆给他暂停用药,让他这阵子先好好调理下肠胃。
又给开了另一副效果没那么刺激的药物。
可后果就是,刚刚吃完医生给开的药,虽说那股莫名的情绪被抑制了下去了不少,胃也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每次。
但此刻的他就像是被囚禁在躯壳里的一缕游魂,能清晰地听到周围的声音,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
为了通风而开的窗户外飘来冷风,混着点点冬日气息。
窗外偶尔传来的车辆行驶声,小区中保洁们的扫雪声,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歌声,耳边时不时轻微的嗡鸣声。
那些声音由远及近,又渐渐远去,像是真实存在,又像是幻觉,一波一波冲击着他的神经。
身体仿佛陷入柔软的沼泽,每一寸肌肉都在呼喊着休息,可大脑却紧绷又清醒,怎么也休息不下来。
越努力地想要入睡,那清醒的感觉就越发强烈,心跳的声音与呼吸的声音越发明显,他能感觉到自己在边缘线被不停拉扯。
他变成了一片叶子,被寒风吹起,不知何时才能落地。
意识在黑暗中被撕扯。
大门密码解锁声响起。
霜白垂耳兔微微动了动耳朵,朝门边探了探脑袋。
傅寒川随手脱下身上满是寒气的外套,三两步来到沙发前。
男人半蹲下身,指尖在少年鼻尖轻轻扫过,带着点寒气的沉香包裹了下来。
温言喻微微睁开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