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跟这白瓷瓶差不多吧。
那是她离自己最近的时候,不过一臂的距离。
他当时就该直接掀开那碍事的白纱!
肯定会吓得她闭上眼!哈哈!不,或许也会像鹿一样瞪大眼睛看着自己!也有可能一脸不满,觉得自己无礼。
无论哪种情况,他都觉得很有趣。
五指收紧,拓跋骁用大拇指不断摩挲光洁的瓶腹。
他朝窗外一瞥,动作忽的顿住,鹰隼般的眸子陡然眯起,射出一道犀利的精光。
他好像看到她了!
隔着遥远的三层街道,他看到桥上一个执伞女郎。
细雨蒙蒙模糊了视线,距离如此之远以拓跋骁的目力也无法辨清,他只能看到纸伞下一个纤细的淡蓝色轮廓,然而他就是有种直觉,她,就是她!
他眼神如网般牢牢锁定着她的身影,然而几息之后,执伞女郎却消失在了拱桥尽头。
拓跋骁“腾”地起身,膝盖甚至掀翻了案几,他仿若未觉,不发一语,大步流星地下楼而去,一把从侍者手中夺过缰绳翻身上马。
众人来不及诧异,只得连忙追去。
拓跋骁纵马赶到石桥处,来回将每一处扫视,却始终不见那女郎出现。
周边屋宇众多,行人繁密,实是难寻女郎踪迹,
朱成和莫多娄骑马急追而来,见拓跋骁站在桥上。
“王,怎么了?”
拓跋骁不答,反而抬起头环视眼前的长安城。
迎着密密麻麻的细雨,拓跋骁握着掌心里的白瓷瓶,隼目射出一道骇人的气势:“只要你在长安,无论在哪儿我都会把你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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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从珚今日出门,是来谈“合作”的,人她已经选好了,桓家七郎,桓钧。
桓钧,字衡之,河东人,祖父少府卿桓余。年二十,还没成婚。
少府卿主管官家手工业和皇帝产业,是皇帝心腹,而且桓家无人从军,她若嫁给他,梁帝多半不会生疑。
当然,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姜从珚选他是因为,桓钧有心爱的姑娘,而两人不能在一起。
桓钧少时定过亲,未婚妻是卢家三娘,原本等二人长大便成婚,卢家却在四年前因卢逡平叛不利而被治罪。卢逡战亡,梁帝便酌情定罪,只贬了卢逡这一支为庶族,男丁流放千里,女眷充入教坊为婢。
士庶之别,有如天堑,婚姻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