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均瞳孔骤缩,下意识反驳,“绝无可能!”
紧接着他脸色一变,脸上的表情变得锋利起来,语气里带了几分谴责的意味说:“公主慎言!”
和亲诏书下达之后,姜从珚便成了佑安公主,旁人都以“公主”称之。
姜从珚并不急着反驳他,只是坐在他对面,用一双黑眸静静注视着他,平静得仿佛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桓均原本是有些愤怒的,甚至觉得她的话危言耸听,十分荒诞,可不知道为什么,被她这么看着,他涛惊浪起的情绪竟在慢慢回落,而后心底冒出一个十分可怕的想法——她说的可能是真的。
他很想把这个可怕的念头压下去,他甚至可以找借口,不过一闺阁女郎口出狂言,无凭无据,何以信得?
可时间越是流逝,被她注视得越久,桓均的思绪越发清明,再去看她的眼睛时,他竟觉得这双原本剔透至极的瞳孔幽深得可怕,几乎不敢再看,不然他怕从中照见自己惶恐的神色。
姜从珚无需多言,只是安静地端坐在那里,便好像徐徐展开了一幅沉厚的历史画卷。
她这双眼睛,确实是照见过梁国过去和将来的。
梁国的兴与衰、亡与灭,都曾化作文字从她眼底流淌而过。
桓均神色变幻许久,终于拒绝了自欺欺人,重新凝起眼神审视眼前的女郎。
“公主何以这么说?我大梁地大物博人多口众,且兵多将广武器精良,就算胡人举兵进犯,又怎能轻易突破关隘?”
姜从珚抬起眼睫,桓均虽在反驳,但她知道,他信了。
“世事繁杂,时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