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江跃他们屁股坐稳,这人就追上了他们。
赫然是之前江跃放他一马的老史。
老史脸皮倒是很厚,舔着脸招呼道:“几位兄弟,刚才得罪了,你们大人大量饶我一命,我越想越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要是能请各位和一顿酒,我这心里头会好受点。”
江樵皱眉道:“这就不必了吧?”
三狗则道:“你不会觉得一条命就值一顿酒吧?”
“那不是,不是的。三位兄弟千万莫要误会。欠你们一条命,我老史永远记在心里。这酒是答谢的,也是致歉的,绝没有抵命的意思。”老史连忙解释着。
江樵打心底里有些抗拒老史这种人,撩的时候没你那么贱,真事到临头有贪生怕死,丑态百出,既如此,又何必惹是生非呢?
江跃却摆摆手,示意江樵和三狗不要多说,而是笑眯眯打量着老史,做了个手势,示意老史坐他对面。
老史嘿嘿赔笑,搬过凳子厚着脸皮坐下来。
这种老江湖,自然不会因为被江樵摆脸色就觉得不适。他依旧很热情,讨好地强调道:“这顿酒必须算我的,喝点什么,吃点什么,大家随便点。我老史虽然落魄,但是这小酒馆的一顿小酒,还请得起。”
江跃他们当然没有大吃大喝的意思,横竖不过是等那边的消息。
见老史这架势,恐怕这顿酒不让他请是不行的。当下江跃也没假客气。就这消费水平,十几二十个银币的消费就够硬够丰盛了。
酒水上来,老史就很殷勤地打了个圈,然后还特意加敬了江跃一杯,再三表达了谢意。
而他自己也很痛快地干了。
酒喝到一定程度,老史的话也多了起来,说起了自己最辉煌的时候怎地怎地,又怎么怎么一步步落魄的。说到最后,老史眼圈都说红了,语气当中不胜伤感,不胜唏嘘。
“蘑菇人兄弟,不是我老史吹。我要是有铜匣那靠山,我不见得混得比他差。说白了,这年头哪怕就是江湖汉子,那也得上面有人。没有靠山,你啥都别想做大。”
江跃呵呵笑道:“老史,你能说的这么通透,为什么自己不去找个靠山?”
“我倒是想,可谁瞧得上我一个落魄的江湖汉?而且在这个圈子里,从来没有雪中送炭,只有落井下石。我老史倒霉了,多少人毁我名声,恨不得把我说得臭大街,你说这哪个靠山愿意接受一个臭大街的冒险者?”
这货大概也是委屈太久,憋疯了。
以他跟江跃他们的尴尬关系,这些话原本是说不着的。交浅不言深,这是最基本的人际准则。
可他还是没忍住,还说得很动情,很投入,可见他心里头这憋屈也确实不是一天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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