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出来,九秀大学士对五行学宫前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当真是怨念深重。你五行学宫在对抗地表世界的行动上,出工不出力,大发战争财,九秀大学士还勉强可以捏着鼻子忍了。
可你不能地表战场摸鱼,在地心世界还跟泰坦学宫眉来眼去。这完全就是背叛两家学宫自古以来的友谊传承,严重伤害了太一学宫上上下下的感情。
其实,九秀大学士刚才早就到了。他一开始没有急着露面,实则是故意隐匿不出,想观察一下铜椰如何接待这个水镜大学士。
既考察铜椰,也观察水镜大学士的来意。
铜椰的接待方式,不卑不亢,甚至态度还有些冷漠不客气。要是过去,九秀大学士肯定会觉得铜椰没处理好。
可如今两大学宫之间的关系,铜椰对五行学宫的使者没好气,甚至是反唇相讥,简直再正常不过了,可以说是深合九秀大学士的心意。
他是觉得,铜椰表现得一点毛病都没有。对五行学宫这帮二五仔,就该这样的态度。
九秀大学士此刻直叱五行学宫与虎谋皮,确实也是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你都做得,我难道还说不得?太一学宫什么时候需要含蓄了?他九秀大学士没去五行学宫把神光大学士骂个狗血喷头,已经算很克制得了。
本以为,这番呵斥,水镜大学士会多少有些羞赧,有所收敛。毕竟这事吧,五行学宫的确做的不厚道。相当于两头通吃,左右逢源。说他们一句墙头草这还是客气的。
可水镜大学士却好像换了个人似的,完全没有过去的温文尔雅。
“九秀阁下,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五行学宫做生意赚钱,天经地义,有什么毛病?但要说立场上,咱们五行学宫一向跟太一学宫更加亲近。再说了,合作合作,肯定是要有合作基础。我自认相比之下,太一学宫比我们更需要这次合作吧?这段时间,你们太一学宫跟泰坦学宫对抗,也没少吃亏吧?没有我们五行学宫帮忙,太一学宫当下只怕不具备单独跟泰坦学宫开战的能力吧?”
放在过去,五行学宫跟太一学宫合作,姿态上还是处于相对弱势的一方,是以太一学宫为主导的,绝不可能有这么放肆的对话。
可今日的水镜大学士,话里话外的态度可谓是咄咄逼人。甚至完全不掩饰他对当下太一学宫的轻视。
所谓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水镜大学士这是既揭短,又打脸,可谓十分嚣张且不留情面。
好像意识到九秀大学士要发怒,水镜大学士抢先道:“难道九秀阁下不想亲手镇压泰坦学宫?”
“难道你们不想看到嚣张的泰坦学宫轰然倒下?”
“难道你们不想看到,从此以后,地心世界不再有泰坦学宫为祸?”
还别说,这些诱惑还挺诱人的。可九秀大学士却不可能因为这么几句话,就彻底头脑发热。
“呵呵,大饼画得很美,本座只问一句,你五行学宫的动机是什么?你们有那么好心,上门只是为了成全太一学宫镇压泰坦学宫?别告诉本座,你们五行学宫只是单纯看泰坦学宫不爽。”
水镜大学士大咧咧道:“那当然不是,我们五行学宫又不是开善堂的。要问动机,倒也不复杂。泰坦学宫横行霸道,敲诈勒索。完全无视地心世界的规则。这样的势力存在,对地心世界的秩序,永远就是一个灾难。”
“你我两家联手,有成功的先例。而你们太一学宫最近举步维艰,我们五行学宫上下看在眼里,自然也是十分同情的。关键时刻,五行学宫有义务拉兄弟一把,帮助太一学宫走出深渊泥潭。”
水镜大学士一席话,说得感人肺腑,连他自己似乎都信了。
可九秀大学士却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信。五行学宫但凡有一点原则,有一点人性,也不可能跟泰坦学宫搞出什么蜜月期来。
现在假惺惺说同情太一学宫?拉兄弟一把?
以九秀大学士看来,五行学宫背后捅兄弟一刀反而更真实。拉兄弟一把那是不可能的。
到了三大学宫这个层面,哪来什么兄弟。无非就是利益。利益需要,五行学宫捅你兄弟几刀又怎么了?
你太一学宫为了兄弟,就不能流血牺牲一下?受点委屈怎么了?当初要不是我五行学宫帮你一把,能把泰坦学宫的气焰打下去?能让泰坦学宫主动求饶?
水镜大学士见九秀大学士反应平平,不以为然的样子,不免有些气。
“九秀阁下,我家首席可是说了,事态紧急,机会难得。你们太一学宫现在的局势,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可就有些不识趣了。”
嗯?
九秀大学士本来还算克制得的火气,听了这话,瞬间蹭蹭蹭地往上冒。
怎么着?你五行学宫找我们合作,还是抬举我太一学宫?这口气妥妥就是一副施舍的意味。
九秀大学士冷然道:“神光最近没吃错什么药吧?找我太一学宫合作,就这个态度?到底是你五行学宫赚到几个屁钱就膨胀呢?还是觉得我太一学宫现在还需要你们五行学宫施舍了?”
按理说,话说得这么重,水镜大学士这种聪明人也该收敛了。
可今天的水镜大学士看起来完全不打算收敛,笑呵呵道:“九秀阁下,恕我直言,太一学宫现在内外交困,如果是我,一定会清醒认识到处境。不该倔强的时候,就没必要倔强了。现在能拉太一学宫一把的,除了五行学宫,还能指望谁?”
别不识好歹,也别倔强了。
你们太一学宫已经不是过去的太一学宫,内患一堆,外患也是一箩筐。这种情况之下,还有什么好倔强的?
五行学宫肯找上门来合作,不是施舍,那也差不多是这么回事了。太一学宫想摆脱困境,没有什么机会比跟五行学宫合作更好的了。
别说是九秀大学士,就连铜椰大学士都有点听不下去了。
“水镜阁下,你是不是有点没睡醒?我太一学宫就算近期有些状况,但底蕴摆在这里,你五行学宫什么档次,胆敢在我家首席跟前大言不惭?还有,你们五行学宫想合作,也不是不行,把你们的动机和理由明明白白,坦诚说出来,别特么一副救世主的架势。你们五行学宫没那么好心,也没必要一副施舍的嘴脸。依我看,是你们五行学宫有求于太一学宫,而不是太一学宫需要你们。”
如果五行学宫不是有所求,他水镜怎会在这时候亲自上门。
九秀大学士听了铜椰这些话,对他的认同度又增加了许多。这么看,自己过去还真是低估了铜椰。因为特效药负面影响,对铜椰的成见太深。如今看来,这铜椰真是个可造之材啊。
就这份气魄和谈吐水平,就比一般的黄金绶带大学士强多了。
这一点,看他面对水镜这种紫金绶带大学士的气势就能看出,他是真的不畏惧紫金绶带大学士,不卑不亢,且看问题总能看到实质。
水镜大学士傲慢斜睨了铜椰一眼,漠然道:“你们首席都在,有你铜椰学士说话的份吗?”
九秀大学士难道维护铜椰,冷哼道:“铜椰是我太一学宫的紫金绶带大学士,与你水镜是对等的,如何不能说话?”
水镜大学士耸耸肩:“好,既然九秀阁下这么说,我也不挑理。合作的事,是我家首席提出来的,至于原因和动机,我也说得很清楚了。泰坦学宫强横霸道,敲诈勒索我们五行学宫,他们如此横行无忌,完全是忘了此前被打的痛,你我两家,难道不应该放下成见,再次精诚合作,制裁泰坦学宫吗?”
“你要早这么说,事情不就明朗了吗?”铜椰冷哼道。
水镜大学士冷笑道:“我一早就是这么说的,架不住你们自己疑神疑鬼好吧。不过这次合作,我家首席的意思是,必须以我五行学宫为主导。这次你们太一学宫,必须全力配合我们。”
什么?这是要倒反天罡了吗?
五行学宫居然要太一学宫配合他们?自古以来,两家学宫之间的合作,都是太一学宫占据主导地位,五行学宫充当配合的角色。
如今欺太一学宫处境微妙,竟连这个合作关系都要颠倒过来,简直是欺人太甚。
九秀大学士黑着脸:“这不可能!从来都是我太一学宫主导,五行学宫配合。贵宫这是要破坏规矩,本座绝不可能答应。”
水镜大学士正色道:“这是我家首席的底线,这条底线不答应,那合作就没得谈了。”
九秀大学士淡淡道:“没得谈,那么不谈也罢。你们五行学宫既然与虎谋皮,就好好承受一下泰坦学宫的霸道。他们敲诈勒索什么,你们乖乖奉上便是。反正你们有钱,花钱买个平安,神光这个软骨头想必也能接受的。”
软骨头,这可就是纯人身攻击了。
水镜大学士急眼了:“你怎么还骂人了?堂堂首席,这只怕有失风度吧?”
九秀大学士冷冷道:“本座不但骂人,他要是当面在这,我还抽他,你信不信?”
水镜大学士也是个硬骨头,一撇嘴:“我不信!”
九秀大学士冷笑连连,却没有继续嘴炮,而是一摆手:“回去告诉神光那厮,什么时候骨头能硬起来,再派人过来谈合作。”
“还有,找准定位很重要。别以为赚了几个屁钱,就以为五行学宫就行了。老老实实做好老三,你们五行学宫还有的玩。不然的话,老大和老二争夺老大,最后挂掉的很可能是老三。”
水镜大学士气的不轻:“大言不惭,简直是大言不惭。你们太一学宫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都什么时候了,还挂着老黄历呢!”
铜椰呵斥道:“水镜阁下,你这个样子,与泼妇骂街何异?若再放肆,修怪我们太一学宫不客气了。”
“来来来,让我看看你们太一学宫如何不客气?你们还有什么资格不客气?”水镜大学士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好像彻底失控了。
“送客!”九秀大学士若不是考虑到大局,不想跟五行学宫彻底闹翻,是真想出手教训水镜这个混蛋。
到底还是太一学宫的首席,现在太一学宫麻烦多多,实在没必要再拉仇恨,把五行学宫也搞到对立面去。
他心里也是窝火,果然现在太一学宫倒霉了,连五行学宫都想来踩一脚。
合作的事,九秀大学士满心是愿意的。可水镜这个施舍的态度,让他完全无法接受。
更没法接受的是主导权还得交给五行学宫,他们太一学宫负责配合。这就相当于过去的大哥,要给小弟打辅佐,听从小弟指挥。
这让九秀大学士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
说是送客,其实水镜大学士是被驱逐出来的。
水镜大学士被驱赶之后,九秀大学士吩咐铜椰:“你去,盯着这个混蛋,我总觉得这个家伙,有些反常。”
水镜大学士跟太一学宫打交道很多,过去一直都是非常儒雅随和,很好相处,说话做事很是低调娴熟的一个人。
今日怎么如此嚣张?
难道过去都是装出来的?如今五行学宫觉得自己翅膀硬了,终于暴露真实面目了?
铜椰道:“五行学宫小人得志,着实可恨。首席,这次合作,你到底怎么看?”
九秀大学士怎么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会跟铜椰一起商量太一学宫的大事,当真是世事无常啊。
“主导权必须在我们手里,否则合作就无从谈起。我个人可以不要面子,但太一学宫绝丢不起这个脸!”
九秀大学士给出了自己的底线。
铜椰点点头:“那我亲自去盯着水镜,看看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我总觉得,关于合作的事,他没有完全说出实情。”
“哼哼,一定是泰坦学宫索要额度太高,超出他们的底线很多,所以狗急跳墙了呗。我们先静观其变好了,真要他们两家打起来,我们乐见其成,也看一出狗咬狗的好戏。”
如果五行学宫不是有所求,他水镜怎会在这时候亲自上门。
九秀大学士听了铜椰这些话,对他的认同度又增加了许多。这么看,自己过去还真是低估了铜椰。因为特效药负面影响,对铜椰的成见太深。如今看来,这铜椰真是个可造之材啊。
就这份气魄和谈吐水平,就比一般的黄金绶带大学士强多了。
这一点,看他面对水镜这种紫金绶带大学士的气势就能看出,他是真的不畏惧紫金绶带大学士,不卑不亢,且看问题总能看到实质。
水镜大学士傲慢斜睨了铜椰一眼,漠然道:“你们首席都在,有你铜椰学士说话的份吗?”
九秀大学士难道维护铜椰,冷哼道:“铜椰是我太一学宫的紫金绶带大学士,与你水镜是对等的,如何不能说话?”
水镜大学士耸耸肩:“好,既然九秀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