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郭阳挑了挑眉,“气候条件达不到。”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王宽说道:“我们计划的是在小麦和大豆之后再种一季饲用油菜。”
“饲用油菜?”
郭阳细品了一下,似乎还真有点可行度。
如果是收油菜籽,各方面条件都达不到,但饲用油菜不同,不需要它结籽,只要能饲养牲畜就行。
“那为什么不种青贮玉米呢,天玉8号不正好合适吗?”
“也担心失败。”王宽沉吟道:“油菜还能有个油菜苔的额外收入,失败了还田也是很好的绿肥。”
郭阳夹了一满筷羊肉,涮上一层油辣椒,美美的吃了一口。
“你们这想法不错。”
阿魏戈壁有两百多万亩土地,从最开始的全是牧草,但如今的粮经牧,产业结构一直在调整。
取得的成效也是极为不错的。
稳定为集团供应了牛羊肉、有机杂粮、有机面粉、有机土豆粉、有机葵花籽油等等优质产品。
可以说,除了蔬菜,嘉禾超市的大部分常见生鲜这里都能供应。
如果能再在小麦和大豆之后补种一季饲用油菜,牛羊的存栏量还可以在上一层台阶。
对这种技术钻研精神,郭阳是极为认同的。
王宽等人也放平了心态,聊起了更多工作。
畜牧之外,林业也成了青禾的一大亮点,青河政府也比酒泉更为重视沙棘产业。
在青禾的项目落地之前,这里的沙棘就已小具规模。
如今,阿魏戈壁周边的丘陵和山地也逐渐种上了沙棘,基本都是嘉禾的品种。
另外,阿魏戈壁还是全王最为重要的原料之地,苦橐草、冰狼草等多种植物也种在这人烟稀少之地。
…
“不同意,我自己的地就要自己种!”
“我的地自己都种不好,给别人咋能种好呢?”
遥想两三年之前,刚分到地的移民努斯甫·热依扎别克,思想上也是这样转不过弯来。
而现如今,他不但不拒绝土地流转,反而还带头做起了工作。
这半年来,外出务工的机会少了,不少年轻人也因此回到了村里,想种地,却发现自家的地别人在种。
努斯甫的侄子阿布拉姆就是这种情况。
“来来来,咱们算一笔账。”
说着,努斯甫就拿了块石子在地上画起了圈圈。
“你家一共不到20亩地,种牧草一亩地只能赚200多元,一年不到5000元,但是得投入多少成本呢?
就算这样,你家冬天牛羊的饲料也没法解决,而流转给嘉禾,一亩地如今流转费涨到了300元,20亩地6000多元前期就赚到手了,后期在地里务工,一天也能挣一百元。
一个月最少也是三千元,两份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阿布拉姆就这样被说服了。
因为年轻,青禾农场也缺人,他还被镇上的扶贫干部拉着去学了拖拉机。
不到一个月,就领到了一份长期又稳定的拖拉机手工作。
当他正愉快的翻地时,却突然被叫停,来到路边时,只见公司的领导层都围在一个年轻人身旁。
当看清走下拖拉机的是阿布拉姆后,王宽就一切都明了了。
指着其身后犁得歪歪扭扭的土地,详细介绍了有关阿布拉姆的故事。
郭阳看了看阿布拉姆有些潮红的脸庞,愉悦的笑了。
“这是又为民族团结,社会稳定做出了一份贡献,下回得找领导邀功去。”
凿洞穿山+节水滴灌+土地流转+有机农业改变了这里的一切。
如今的阿魏戈壁水草丰美,阡陌纵横,缺水的景况不复存在。
…
青禾县委侯振鹏匆匆的赶到阿格达拉镇。
“郭总已经走了?”
“昨晚连夜走的,这会儿应该已经在总部办公了。”
侯振鹏直呼失策了,昨天得到消息,就该第一时间过来的,农业确实没有开矿赚钱。
但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下,稳定大于一切,农牧业能解决的就业人口不比开矿少。
而且青河即使有矿,也要有人来开啊!喀拉通克铜镍矿不是青河的,那是富蕴xian的。
金融危机爆发后,喀拉通克公司直接上马了第三次节能减排项目,增加了1000多个就业岗位。
侯振鹏羡慕的眼睛发直。
一座矿山就能安排几十个人去栽树,简单粗暴的解决了就业问题。
青河没这么大的工矿企业,但还好有个大型农业企业,能拉一下全县就业。
可刚想找老板谈谈心,聊聊政策补贴,虽然不多,好歹也是县里的一份心意。
可他就这么跑了。
侯振鹏站在引水渠渠首的小山坡上,眺望着蓝天白云下一望无垠的农田,感慨他这是遇上了好时候。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