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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善质是那种明艳的美人,鲜少有男人不喜欢。她上来解围,对方的面子也成全了,便笑着说:“你代她喝也可以,不过一杯不成,得连饮三杯。”
刘善质说好,三杯对历练惯了的乐工不算什么,说喝就喝了。
在场的那些男客起哄,大声叫好。权家的长辈看不过眼,对长公主道:“今日是葛老夫人的寿宴,老人家做寿图个庄重,为难那些乐工,别折损了你长公主的脸面。”
结果这话被皇婆母听见了,那个借酒盖脸的正是她的侄孙,当即就不高兴了,“今日大喜,何必计较这点子鸡毛蒜皮。区区的乐工罢了,又不是什么金贵人,几杯酒喝不坏的。”边说边打量起来,目光在台上的女郎们身上巡视,“都是些色艺双馨的女子,连我看了都喜欢。莫说是喝酒,要依着我的意思,留下侍奉正钦也够得上。”
这话刚说完,就听“砰”地一声,彭王妃把手里的杯子重重摔在了酒桌上。
“你是老糊涂了,被阎王爷抠了脑子,今晚过后就要死了吗?”彭王妃骂道,“满嘴不三不四,我忍了你半日,你愈发得意起来了。你有今天,是借着谁的势,你还分辩得清吗?你们葛家从上到下一串窝囊废,为官做宰不行,调戏起女郎来堪称行家。你身为长辈不去喝止,反倒助长邪风,白活了七十!”
这一骂,骂得所有人都呆住了。另一桌的彭王忙赶来,直问怎么了,要劝阻,被彭王妃扬手隔开了,“别拦着我,我今日就要说,把肚子里憋了十年的腌臜气,痛痛快快发泄出来。这老东西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我女儿受了她多少气,数也数不清。原以为大梁立国了,她受封了长公主,总能直起腰杆子来了,不想这恶婆婆照旧骑在她头上,公然要选乐工来伺候她儿子,还有没有王法?”
葛家人见状,吓得一个都不敢出声,驸马忙来劝解:“岳母大人,我母亲多喝了两杯……”
“你住嘴!用不着你来装好人,你们母子是一丘之貉,合起伙来给我女儿气受,别以为我不知道。”彭王妃边说,手指边指向皇婆母的面门,“你说,你何时回余杭去?这长公主府是陛下赏赐给汉阳长公主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在这里当家做主起来。”
皇婆母虽然凶悍,但碍于亲家已经封王,还是有几分怵的。
不过理不直,气也得壮,“我随儿子儿媳居住,何错之有?亲家莫不是高升了,要教女儿忤逆长辈吧!”
彭王妃哼笑了声,“锦衣玉食地供奉着,哪里忤逆了你?要不是我家深受皇恩,你还在余杭养蚕呢,哪有今日!上月接了请帖,我原本是不想来的,但念在一家子亲戚的份上,还是赏了你这个脸。今天整整一天,我看着你耀武扬威里外作妖,强忍着没同你计较,不想你越来越放肆,长公主府的主你要作,圆璧城里的人也任你挑,再过不久,恐怕陛下也不在你眼里了。如此我就进宫回明太后,请太后做主,看看如何处置你们葛家吧。”
由始至终,汉阳长公主一句话都没说,脸上木噔噔地。直到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