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书吏没跳脚都是够有谱的了。然而他下意识地把苏令瑜这话过了脑,多年老狐狸立刻从中抿出了点不对味。恰巧此时苏令瑜又自顾自把那话头接上了,“交城每年养的马有多少,供给朝廷的又是多少?如今天后娘娘对武备分外看重,若是知道留在交城的马匹数量不明不白,你说这事是大是小呢?”
叶三在旁添油加醋:“欸呦,这可是军马。”
这可是军马。
那书吏不说话了,低头把文书理理整齐,一声不吭地走了。左不过两刻钟的功夫,便有人通传进来,张监牧同意见了。苏令瑜瞧着来传信的人,八风不动坐在堂中,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就不过去了。”
对方尚且没明白她什么意思,苏令瑜的手指搭在椅扶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那种浅淡的笑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让张监牧来见我吧。”
“什、什么?”传话的人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要让张监牧来这里见你?”
苏令瑜微微颔首,表示他没听错。
她当然不能巴巴地过去,不然跟捧文书讨商量的有什么区别,她不管交城和晋阳两方的人达成了什么共识,如今明面上她是交城派来处理结案的人,奉行监察职权,如今发现了案子有不对的地方,就有权让负责的人来跟她说明。兴师问罪得有兴师问罪的架势。
如今谁主动上门,谁就弱一份声势。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这一招太狂了,那位张监牧但凡耐性差些,她就得玩砸。只不过她有恃无恐,张监牧要是不来,她就真敢回晋阳,横竖是为难上司,为难交城的和为难晋阳的没什么区别。
总之,如今给她咬住了这块肉,就别指望她松口。
传话的人虽然不懂这个小官脑子是哪里坏掉了,但苏令瑜那泰然自若的样子却把他唬了唬,叫他顶着一脑袋糊涂账晕头转向地回去了。别说是他,连叶三和陈皮都没料到苏令瑜会来这么一出,他俩面面相觑,彼此都很茫然,等到传话的人走了,陈皮才问道:“参军,张监牧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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