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而来到这个家里的哥哥或者姐姐——主要是姐姐,就是梦毒不躲开他们,有很多话,他们也不想当着梦毒的面说,他们也在避着,与父亲母亲嘈嘈切切地说着他们对梦毒的设想。梦毒不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更没有偷听的兴趣。
“俺快被他给气死了。”父亲叹息一声,说,话里的他,指的当然是梦毒。
“末了,末了,怎么生下这么个孽障哩?”母亲泪眼汪汪。
“这一回,再也不能让他走出去了,免得惹是生非。”梦向花这么说过。
“不该让他念书,把心念野了。”梦向苗这么说过。
“还是老老实实种地最安生。”梦向叶这么说过。
“得想个法子,不能再让他这么晃来晃去地糊涂下去了。”梦向花还这么说过。
“哪怕他真的蹲了监狱,不关俺的事。”梦向财如是说道。
“你们要是不信,就等着瞧好了,梦毒进了局子不过是开了个头儿,接下来,他这辈子都会跟警察打交道。”梦向权冷冷地说。
哥哥们姐姐们对父母如是说,如是说……
他们既像无心又像有意,“好心好意”而又同心协力的,开始为梦毒设计、规划前途,在他们的眼里,在他们的心中,最好的前途就是像梦家湾的一辈辈农人一样,安安心心地种地,安安心心地打一份工,围着老婆孩子转,对父母孝顺,就是最好的日月。
大姐、二姐、三姐、四姐都提出了一个在自己看来很有见地的主张,这想法与父母的想法不谋而合:“该给梦毒说亲了哩。什么能拴住男人的腿男人的心,还不得是女人?只要有了女人的热被窝,再生下个孩子,保准呀,他哪里都不会去,更不会惹是生非了。”
父亲母亲生出如此想法,其实还另有用意。第一重用意是,他们年岁大了,虽然梦毒不讨他们的喜欢,虽然梦毒的确有“毒”在身,害他们不浅,可终竟是他们的儿子,他们还是要尽完做父母的义务,给他寻下个女人,成家立业,过自己的日子,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