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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蓁紧赶慢赶,自行车的速度还是有限,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4点钟了。
她走进病房的时候,白家所有人都围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白瑞安。
上次还跟她斗嘴调皮的少年,身板又消瘦了许多,躺在床上都看不到被子的起伏,他浑身接满了仪器管子,同时挂三瓶药水。
“从四楼摔下来的?”巫蓁走过去,发现少年脸上多了许多挂蹭伤。
前几次见到的少年虽然浑身带着一股丧气,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但是他会把自己收拾的很干净,绝对不允许脸上出现一丝灰尘。
如果醒来之后知道自己脸上多了一道伤疤,应该会很伤心吧。
白夫人是个美丽的女人,上次见时她的脖子上还戴着华丽的珍珠项链,穿着旗袍。
这会儿却是哭到眼睛红肿,消瘦的身体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焦急的盯着昏迷中的小儿子。
“瑞安昨天早上起床就不对劲了,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怎么都不肯出来。”
“后面我让他哥偷偷从2楼阳台爬过去,发现他拿着小刀在划自己的右手。”白桐捂着嘴,泪如雨下,“后来我们怕他伤害自己,找了心理医生,但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我怕他又拿刀划伤自己,所以把他的手绑在了轮椅上。”说到这里,白夫人浑身颤抖着,“晚上我都抱着他睡觉,1秒都不敢离开他。”
“可是……可是早上他趁着我给他拿早餐的时候,绕开了家里的保姆,到了4楼跳下来了。”
“都怪我,如果我没有把他的手绑起来,他也不会用这么极端的方式。”
巫蓁不知道说什么来安慰白夫人。
老哥当初最痛苦的时候,她每天夜里都用一根麻绳把哥哥和自己紧紧绑在一起。每一天夜里都会惊醒很多次,每一次醒来都要检查一下腰上的绳子是否松了,摸一摸身边的人是否还在。
找不到办法安慰老哥,因为没有办法做到感同身受。
她只能把哥哥盯死,上厕所也不想解开绳子,就那样一直盯了半年,像熬鹰一样,终于某一天哥哥看着满眼猩红的她,在父母的牌位面前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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