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柱一脸惊色。
“果真?”
嬴成蟜严肃点头。
老迈秦王脑袋耷拉,贴着大案滑坐在圆凳上。如同一个做了大错,悔恨不已的孩子。
自窗户进来的天光本就照在案上,映得他老态毕现。
爷孙谁也没说话,一时之间,后室陷入难得的宁静。
眼见大父听进去了,嬴成蟜怒火才慢慢降了下来。
这怒火自爱中点燃,以怕为木炭。
他不会算命,他只是记得史书,史书记载,秦王柱改元称制,三日即死……
心稍稍回落,他这才想起来此的正事。
掏出函谷虎符交还到大父手里,讲了在函谷关外遇到刺杀的事情,做了一些艺术加工。
“我带着五十骑出去迎接,刚出函谷没到两里,一堆刺客就围了上来……”
在嬴成蟜口中,受到刺客刺杀的不是赵国车队,而是自己,赵国车队是为了救援自己才受了无妄之灾。
“……若非蒙武率千骑支援,我就死在关外,大父再也见不到我了。阿父却判这些贼子死刑,还要立刻执行,阻止我向下追查。”
秦王柱勃然大怒,把函谷虎符重新塞到孙手。
“这个逆子!他想做什么!
“查!一查到底!你以此为凭,去拿秦王印!孤看谁敢拦!”
嬴成蟜应了一声,撒腿就跑。
他要先去找管理秦王所有玺、印、虎符的行玺符令事,拿秦王印,然后用秦王印从太子屠刀下抢人。
时间就是生命!
跑到门口,他一个急刹。
“大父,我兄回来了,就在门外等你召见,见完快让老宗正查验身份。你不催他,老宗正不知磨蹭到什么时候。(注3)
“宫门是我让劈的,你不要迁怒门口那俩郎官。”
余音还在,人已不在。
秦柱坐了片刻,整理仪表。
“来人!叫韩明进来见我!”
车府令韩明入内,秦柱斜了一眼,抓起案上一盘橘子便砸了过去。
“你带成蟜过来做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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