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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呼了口气,终于想通了,神情恢复正常。
扒拉开弟弟的手,摸着肚子。
“过几日再告诉你。
“你的炒菜呢?我现在饿的能吃下一头牛!”
“牛肉是没有,羊肉管够。”嬴成蟜开门吩咐上菜,撅着屁股站着,略微遗憾地叹了口气,道:“可惜,阿兄要是早来十几日,新年时候到就好了,那时候就能吃到牛了。阿兄习武之人,牛肉最长力气。”
“哦?连王后、太子都不怕的阿弟,竟会为牛肉而叹息,给为兄杀一头不就好了吗?”
“不行的,牛不能随便宰杀。”
“你也不行?”
“……行倒是行。但一头牛一日能耕二三亩地,一个人一日累死也就能耕一亩。多耕一两亩地,多收一两亩粮食,就够一个成人多活两三月。牛多干一些,人就轻松一些。无故宰牛吃,就是吃人,我不能做这种事。”(注1)
嬴政好久不语,他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答案。
在秦国不给王后、太子面子的弟弟,竟然会在意一头牛。
这和廷尉狱中吐了吃,吃了吐,为观刑而忍受痛苦的公子成蟜,如同两个人。
“阿弟。”
“嗯?”
“我彻底相信你的贤名了,你是个好人。”
“……你还是夸我是君子吧。”
兄弟正叙话,一股香气忽然袭来。
其实这香气早就有了,只是之前一直关着门,嬴政又心思不在,所以闻而不知。
现在三个宦官端着三个白玉盘,托着冒着腾腾热气的炒菜鱼贯而入。
如此近距离,又想通了事,嬴政竟然情不自禁咽了一口口水。
眼睛盯着摆放到大案上,一道道从未见过的菜肴,拿起了箸(zhu四声)。(注2)
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
不顾滚烫,大力咀嚼,一股从未感受过的香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他在脑中思索词汇,想要形容一番,想了片刻。
“好吃!”
他嘴里的肉还没吃完,箸已是又下了下去,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
他下箸如飞。
观察到兄长满脸都是吃到美食的幸福,应是最放松的时候,嬴成蟜突然发问。
“阿兄,大父都和你说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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