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非他所愿,贵妃殉葬那日,他也想孤注一掷去求情。”
陈照夜蓦地捏紧拳头。
她听见祁溪以极轻的声音道:“陛下没去,是因为他被人下了毒。”
“无色无味,让人昏沉无法动弹。太医诊不出来,只说是先皇崩逝,陛下悲恸心绪震荡所致。”
“是太后娘娘做的?”祁澜问。
“不知道。”祁溪摇头,“前一日陛下的饮食很复杂,我们又后知后觉,查不出来。”
“若真是太后所为……”祁澜声音低下去,那时有资格承继大统的皇子有三,太后出手,反倒是像为了保李允堂登基前不生波折。
“我们祁家世代忠骨,到这一脉虽只剩下你我二人,家规祖训也是不能忘的。如今陛下尚未亲政,朝政大权还在太后手里,你身为皇长子生母,更需尽好嫔妃本分,不能整日在自己宫中躲清闲。”
“好好好,妹妹知道了,明日我就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兄妹二人谈话,陈照夜没有再听下去。
她麻木地走着,心里想的全是刚才祁溪那句“四殿下被人下了毒”。
那日她跪在瓢泼大雨里,喊得声嘶力竭,那名守卫告诉她四殿下在里面陪皇后说话……然后她就晕了,再醒来时已身在贵妃宫里。那么在她晕倒之前,门里面发生了什么?
太后王氏尚未回京,很多秘密,唯有日后再找机会查明。
折回望雪阁前,陈照夜在青芜宫外宫墙北角一株老槐树下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小铁盒,揣在怀里。
天蒙蒙亮。
皇城各处传来洗扫的声音。
陈照夜与藤萝张罗好早膳,算好时间在寝殿外跪下,等卫茉服侍景帝梳洗完毕一同出来。
大年初一,宫女穿的都是朱红宫装,鬓边各簪一朵海棠绢花,看着喜气洋洋。
景帝这一觉睡得香甜,依旧穿常服,腰间佩朱红龙纹玉带,宛若神采奕奕的寻常贵族公子。
望雪阁的早膳很简单,龙井虾仁、炒三冬配点心,以及小菜若干。
景帝一掀袍角坐下,抬头见窗户上是新剪的窗花,廊下一排红灯笼随风摆动。风吹入室,撩起卫茉前额细碎的刘海,女子羽睫低垂,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