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有理有据。成帝紧锁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叹了口气。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朕会再令人好好查一查的。”
后面的事情便顺理成章。有成帝一句话,刑部尚书不敢怠慢,很快查出是有人栽赃陷害。定国公被放回,成帝还特意请太医去祁府医治。
“跪下!”
当夜,从未对她说过重话的宣贵妃破天荒令她罚跪中庭,任谁求情都没有用。
“姑姑,姑姑,您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毛尖心疼地摇晃她的胳膊,“娘娘一向最疼您了,您快去跟她说几句软话呀!”
“不必。”她摇头,“是我一时冲动,险些给娘娘招来麻烦,以后再不会了。”
她这颗被宫闱生活打磨得圆滑坚硬的心本不该再受到任何情绪的干扰,她也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促使她甘愿冒那样大的风险,去帮助一位毫无牵扯的陌生人。
再不能这样了,她心想,以后若遇到祁小公子,得避开。
可种子落进地里,已经生根发芽。
祁小公子打听到她的名字,开始往青芜宫里送信。
她刻意回避,热心的白毫却替她把信都攒下来,好好地收在一只精致的嵌绿松石小铁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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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陈照夜从床榻下翻出那只锈迹斑斑的小铁盒,里面的信笺由于历时已久,纸张已经泛黄。
明日就是卫茉迁宫的日子。
她有点纠结,要不要把这东西继续带着。最保险是烧掉,可这是她唯一剩下的、与过往有关的东西了。
“咚咚咚。”
有人敲门。她连忙将铁盒塞到床下。
“是你啊,可想清楚了?”陈照夜侧过身,让外面的陈碧珠进来。
陈碧珠今夜出人意料的沉默。她看看陈照夜,又咬咬嘴唇,憋了半天才开口道:“阿姐,我不跟你去了。”
“你要留在姜嫔这里?”
“是。”陈碧珠垂头丧气,余光瞥向姐姐,希望她能主动挽留。
“也好。”陈照夜尊重她的决定,“你想清楚就行。”
陈碧珠的眼神一瞬间黯淡下去。她缓慢地回想起今天下午母亲探望自己时,严词厉色警告过她的话:
“跟她交好?我看你是猪油蒙了心!你该不会忘记她娘是怎么死的?她轻飘飘几句推说失忆就唬住了你,这时候扮演起姐妹情深来了?”
“蠢东西,你是想等她翅膀硬了,再送为娘去蹲大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