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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尝试处理他的伤口。
她闭着眼睛,不去看那些血,摸摸索索地触碰到他的身体,一点点剥开他的外衣。
深红色的外衣下是一件雪白的衬袍,已经被血染得彻底鲜红,呈现出一种近乎狰狞而妖艳的美。
昏睡中的少年肤色冷白,在这样的深红的衬托下,就显得更加苍白,近乎半透明,如同一捧即将融化的雪。
云渺在书里看过,遇到这样深的伤口,既不能直接把箭簇拔出来,也不能放任它不管。前者会导致失血过多,后者会导致高烧不退。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在拔出箭簇的那一刻立即止血。
可是这对于她来说也太难了。
她很想喊人帮忙,可是她答应过保守他的秘密。她没办法告诉别人在自己房里有个手上缠着刀刃的受伤的少年,那样的话谢止渊的一切秘密都会被她暴露。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来处理伤口。
云渺怕血,怕痛,怕刀刃也怕箭簇,她一点也不想碰那些东西。
可是......
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云渺抿着唇,尽力让自己不去想别的,模仿着以前在小说和电视里看到的场景,专心专意地把丝绸撕成包扎用的长条,然后双手微微颤抖着,去抓那枚深深刺进谢止渊的身体里的箭簇的尾梢。
她的手指碰到那枚箭簇的同时,床上的少年忽而闷哼一声。
也许是因为骤然加剧的疼痛,他从昏乱的睡梦之中猝然醒来,眼前一团模糊不清的黑暗。
察觉到有什么人在靠近,他近乎本能地做出反应。
大袖里的红绫无声解开,那把一尺的刀滑出来,被他反手握在掌心,带着杀气。
“哗啦”一声!薄纱般的布幔垂落,他攥住身边女孩的衣襟,翻身把她按在自己的身下,冰凉的刀尖抵在她纤细的脖颈上。
紧接着,他忽然怔了一下,对上一双明亮的眼瞳。
这时,房间外突然响起“笃笃”的叩门声。
“阿渺?”
慕夫人站在门口,以指节叩了叩门环,“怎么了?我仿佛听见你屋里有动静......”
“没事,阿娘。”
脆亮的女孩声音传来,“我方才不小心被桌角绊了一下。”
“可受伤了?”
慕夫人担忧地问,“我进来看看如何?”
“不用啦阿娘。”
云渺朝门外喊,“我换了衣裳,准备睡啦。”
“我方才听闻前街出了一桩大事。”
慕夫人接着道,“据说是江湖人士发生械斗,死了很多人,整条街都戒严了,金吾卫正在挨家挨户地查。”
她细细地叮嘱:“这些日子你要当心,不必要时切勿出府。”
“我知道了阿娘。”
门后又传来清脆的应声,“我睡觉啦。”
慕夫人再细致地补充了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