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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时分,锦衣卫北镇抚司。
骆养性特意拉着镇抚梁清宏一起吃饭。
梁清宏是温和派,亲近文臣。而骆养性是被周延儒推荐上来的,所以梁清宏对骆养性也很客气,至少表面上,是唯骆大指挥使马首是瞻的样子。
骆养性愁眉不展,苦着脸把皇帝的密旨跟梁清宏讲了一遍。
想在诏狱秘密处决两个言官,肯定绕不开梁清宏这位位卑权重的镇抚。
所以骆养性也没隐瞒,一五一十就告诉梁清宏了,而且还严肃地告诫他一下:
“虽说这旨意是由二王公下给我的,但这是关系到咱们所有锦衣卫的事情。你也知道,最近厂卫的处境极其艰难,有些人恨不能咱们全都回家抱孩子去。
咱们得同进同退才行,老梁你说说吧,咱们该怎么办?”
梁清宏听到密旨的内容后,极为震惊。但是骆养性说的对,这确实是锦衣卫的事情。即便梁清宏亲近文臣,也不得不承认,那帮文臣最近太激进了,一个个恨不能北镇抚司的锦衣卫立刻死绝。
骆养性静静等着梁清宏回话,梁清宏思索了半晌,方才回道:“依卑职看,咱这么耗着算了,也不抗旨,也不执行。”
“那要耗到什么时候?”
梁清宏无奈地摊摊手:“文臣们会疏救姜、熊二人的,咱就等着呗。等他们救人成功,咱的麻烦事自然就了了。”
骆养性瞪了梁清宏一眼,你忽悠傻子呢,姜埰和熊开元是因为弹劾周延儒下狱的。周延儒如今权倾朝野,谁有能力救他俩出去。
喝了一大口酒,给自己壮了壮胆子,骆养性试探道:“若是我们依密旨行事,真把姜、熊二人秘密处决了呢?”
梁清宏闻言笑道:“公不见田尔耕、许显纯之事乎?”
骆养性被这一句话就给干沉默了。
田尔耕、许显纯为了天启帝和九千岁,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结果呢,崇祯帝登极后,落了个砍头的下场。
有了新官不理旧账的先例,谁还敢替皇帝玩命啊。
最近几任皇帝,除了万历帝,多的也就当个十几年。你给皇帝玩命干脏活,结果没几年,换皇帝了。
新上来的皇帝不认旧账,不认你干的那些脏活累活。不仅不认,还要砍你的头,你就说亏心不亏心吧。
现在可是崇祯十五年,当今还能再在皇位上坐几年,还是个大问题呢。
想到这里,骆养性心说:算了吧,不能再跟梁清宏抬杠了。二王公昨天也是一样的说法,想想田尔耕,想想许显纯,一年就那几百石俸禄,玩什么命啊。
于是跟梁清宏吃完午饭,在书房枯坐到傍晚,骆养性拎了一小坛子好酒,找户科给事中廖国遴诉苦去了。
这里面关系套着关系,骆养性与廖国遴是同乡,素来亲密。廖国遴又是周延儒的亲信。
姜埰、熊开元又涉及到了弹劾周延儒。
所以骆养性想请廖国遴出出主意,能说动周延儒,主动向皇帝求情,放姜、熊二人一马,那就皆大欢喜、再好不过了。
这就想的有点单纯了。
第二天一早,廖国遴将事情原原本本告知了兵科给事中曹良直。
曹良直也是周延儒的亲信。
没等到中午,曹良直弹劾骆养性的奏本就递了上去。
与此同时,周皇后亲至慈庆宫,帮着懿安皇后搬迁。
说是帮着搬家,其实就是来送一送,面子上好看一点。顺便好好转一转,看太子的东宫该如何布置。
懿安皇后一晚上辗转反侧,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