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左良玉摇摇头:“也未可见,世事无绝对,所以我们也不能把杨嗣昌得罪得太死。
而且据我观察,他们这派势力并没有彻底死透。皇贵妃娘娘所生的四个皇子里,还侥幸活下来一个汉王。
再有四五年,汉王就成年了。
若在太平年景,他们肯定翻不了身。但在这个乱世,谁笑到最后真不一定。
所以咱们做人留一线,这次坑杨嗣昌二十万石军粮算了。”
“二十万石军粮?这么多!您怎么不直接去抢呢,杨嗣昌不得跟您拼命啊。”
左良玉乐了:“看吧,你又不懂了。杨嗣昌打仗的本事不行,这是实话。
但你要说他能力不行,那就太低估他了。
他只是被放错了位置,这么说吧,如果现在要选个户部尚书出来,结合能力与经验、威望而论,比杨嗣昌更强的人,整个大明绝对不超过两个人。”
左梦庚起身亲自倒了杯茶递过来,示意自己父亲继续讲。
左良玉很得意地喝过了口茶,继续说道:“你知道为何杨嗣昌失去了内廷支持,还能坐在督师的位置上吗?”
“请爹教诲。”
“嗯,因为杨嗣昌凭借强大的财政能力,不仅可以保证辖地内赋税足额足量地上缴朝廷。
而且还有不能拿到台面来说的是,杨嗣昌通过向当地士绅捐纳、屯田等手段,可以不需要朝廷拨发足额军饷,就养得起辖地内的官军。
于是长江以北的战事大体归了侯恂、吴珄负责。
长江以南,湖广南部、四川等地大体还归杨嗣昌管辖。
如今江北战局崩坏,而杨嗣昌的辖地大体平静,既能足额上缴赋税,又不需要朝廷投入太多精力。
所以陛下才会让杨嗣昌继续留任。只要江北的战局没有稳定下来,只要杨嗣昌的辖地不出大的动乱,陛下不会轻动杨嗣昌的。”
左梦庚连连称赞道:“原来还有这样的门道。爹你不说,我真看不出来。”
左良玉更加得意:“我还有个大胆的猜测,杨嗣昌跟京里那位汉王殿下恐怕还有极深的联系。
而且这事估计全天下只有我看出来了,因为我现在离杨嗣昌很近,又曾在他麾下跟着围剿过张献忠,对他比较熟悉。
就比如他现在要往郧阳、兴安州运粮,第一批就运三十万石过去,而且后面还要继续运至少五十万石,这实在有点莫名其妙。
他给出的说法是提前屯粮,防备闯逆进攻。
但这有点太过未雨绸缪、目光深远了吧,再说郧阳、兴安州在他的辖地之中,只算是很边缘的地方。
也不能说他完全管不到郧阳,但运送接近一百万石军粮过去,怎么看都有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意思。
除非,嗯,汉高祖曾被项羽分封到汉中做汉王,汉昭烈帝也曾做过汉中王。
汉王殿下为了讨要到‘汉’这一王号,闹出了很大动静,连我在这么远的地方都听说了。
若他对汉中有意,那杨嗣昌的举动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加强了郧阳、兴安州的防御,便牢牢控制住了汉中的东面门户。敌人想沿汉水而上,攻下汉中,就有些难了。
但东面已经是最合适的攻击路线了,汉中北、南、西三面全是长达二三百里的连绵群山,路还特别特别难走。
就算中原变了天,汉中也够新朝打的了。”
左梦庚闻言,一拍大腿,满脸崇拜地称赞道:“爹,您真神了,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