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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雪月,郎情妾意,这些都是池温凉在话本中看过的。
她垂眸,双眉似蹙非蹙,夜半凉风呼啸,不小心将窗子吹开,乱了心房。
半月后,与自己交好的县令之女嫁去了隔壁州,十里红妆,绵延出城。
就在她出嫁的前两夜,她们两人同榻而眠,池温凉听着她喋喋不休地在自己耳畔述说这心中欣喜与彷徨。说到最后,池温凉耳畔只剩下迟迟不肯停止的呜咽。
直到送嫁的队伍在自己视线中消失,池温凉这才落下了泪。
画面两相重叠,那夜吹至心房的风,把池温凉吹得浑身凉的像是刚从冰窖中挖出。
吴春杏见池温凉低头不语,不知有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池温凉在池冬荣那边的受宠程度,自己才刚刚见识过。
她之所以还敢说故意恶心人的话,也不过是打量着,若是池温凉将事闹到池冬荣面前,自己也可以和稀泥说这只不过是一些敦敦教诲之言。到底后娘难当,不过是多说两句话,就要被人恶意揣测。
池温凉虽看不惯吴春杏此番心胸狭隘的做派,到底没有说什么。
毕竟确如吴春杏所言,娘家不是她想回就回的。仔细论下来,自己已经是外嫁女,要冠上夫姓了。
池温凉不由得暗暗自嘲一笑。
很快众人就来到老太太的院子前,吴春杏停住脚步,不肯再上前一步。
“你进去吧,”吴春杏对池温凉欲言又止,“老太太在里面等你呢。”
对于这个婆母,吴春杏未过门前原是存着讨好之心的。但自从见了一面,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是吴春杏婚后第一次去给老太太请安,刚进院中,吴春杏就感觉这里比其他地方安静许多。穿过一棵茂密的大树,树下还有一架秋千。只是灰尘落了满地,不知在等着谁来坐。
她没有见到老太太的真容,房间暗沉沉、静悄悄,没有什么生气。隔着屏风,只能看见一个瘦小的剪影。
吴春杏听到一阵沙哑如砂砾划过喉咙的声音,让她以后不用过来请安。
直到走出院子,她总觉得自己背后有一股凉飕飕的冷风,吓得她听话的再也没有踏足过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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