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
盈时藏起眼中的厌恶,笑说:“既然是三爷生前就安排好的,自然是好的。”
她这番话更叫曹妈妈真心实意笑了起来。
她们这些府上家奴们最怕的便是女君入门了,多数少夫人们一入门就要大刀阔斧的减人出去,将自己陪嫁的亲近的人安插来院里要紧的职儿。
本来三爷已经没了,她们定是比不得新夫人陪嫁来的丫鬟们。
是以曹妈妈这几日都没闲着,常往韦夫人院子里想方设法的示好去,只盼着傍上韦夫人好继续自己以往的荣华富贵。
如今一见,新夫人年轻面皮又薄,性子更是软,日后只怕是个好拿捏的。
又听新夫人随后这般夸赞信任的话,便有几分飘飘然。
“那我们这些奴婢们还是依着以往的活计,叫珊瑚文竹两个跟着少夫人厢房里伺候着?”曹妈妈试探着问。
从主院身前伺候,再到往厢房里贴身伺候,这里头差的可多了。
自己若是同意了,日后她只怕晚上说的什么梦话,隔日就能叫韦夫人知晓。
桂娘朝着盈时连使眼色,叫她千万别答应,盈时却只当没看见。
她一副万事不理的糊涂模样:“三爷生前跟前伺候的人,哪还有不好的理儿?”
说着竟从香塌上起身,走去曹妈妈面前亲自扶她往自己手边交椅上坐下,对着曹妈妈礼遇有加:“您是三爷乳母,怎可动不动就朝着我行礼下跪的?我从前娘家事儿少人也少,不像梁府这等的大家族里里外外的都是规矩。日后我有不懂之处还倚仗着妈妈您提点了。”
盈时这番话简直是将曹妈妈捧得比天还高。
奴婢之身,以往三爷在时也不见得给她几分颜面,如今这位新主母却待她如此看重。
曹妈妈却并没几分感动,反倒生了轻视的心思。
听闻是个无父无母的,娘家族人如今还都不在京中。这般拿不出手的出身,只怕是梁府女眷里边儿垫底的,怪不得要这般敬着自己呐。
曹妈妈压着心中得意,连声应下:“少夫人若是有什么事儿只管来唤奴婢,奴婢世代都是梁家的家生仆,对府上内外再熟悉不过。”
语罢,她又朝着身后的婢女们道:“珊瑚文竹,你二人日后对少夫人要同对三爷一般谨慎伺候着,万万知晓规矩!否则无需少夫人发话,我头一个饶不得你们!”
两位婢子对着盈时都有些懒散的模样,对着曹妈妈的吩咐倒是一副毕恭毕敬。
盈时见过人,便也累了,只叫桂娘去自己库房里拿东西:“如今三爷才去,赏银赏不得,头一回见我总不能叫你们空手回去。桂娘你去每人给他们拿一匹素绢,另将我从陈郡带来的茶给曹妈妈,珊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