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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姚正是长身体的年纪,来了梁府这些时日随着盈时一起吃喝,自然都是清汤寡水,如今一听见盈时说起这些,口水直流。
可她也不傻,咽下口水担忧道:“许多人盯着,小厨房的那罐猪油都还是桂娘叫奴婢偷偷去市场上抱回来的,怎么敢去买那些吃的......”
盈时睁开眼,悄声道:“老夫人今儿不是送了血燕来么?你可瞧见桂娘放去哪儿了?取出两盏来泡着,再去大厨房拿一罐牛乳混进去一同煮了。等煮好往里加上糖霜,蜜饯......那东西可虽算不得荤,也能叫咱们几个好好补补身子。”
香姚吞了吞口水,肚子里馋虫被盈时一番话激活起来,如今已是咕咕直叫。
她强撑着最后的一丝理智:“泡两盏也太多了些吧?奴婢们不敢吃那等好东西,我泡半盏煮给娘子吃就好了......”
盈时听了不由得心酸起来。
自己婢子们舍不得吃舍不得穿,说到底还不是她这个当主子的没本事,没银钱?
盈时其实算不上不穷。
可桂娘总舍不得花钱,缘由说来也是无奈。
盈时父亲是长子,本该继承万顷家业,只可惜只留下自己这么一个女孩儿,阮氏族中那些祖产地契都分不到她头上。
盈时父亲却也留给她了几分私产,加上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她有这些财产傍身虽不能叫她豪掷千金也足够她衣食无忧。
怎奈以往桂娘总是觉得要给盈时攒下一份拿出的手的嫁妆,因为盈时日后是要嫁去穆国公府的。
梁氏豪族,姻亲妯娌只怕一个个都来历不凡。
桂娘恐她日后嫁过去因嫁妆少被妯娌嘲笑,被婆家看不起。
再后来,姑爷死了,寡妇门前是非多,桂娘就更不敢多花了,恨不能一两银子掰成两半花。
可盈时却知晓,自己前世临死前可还有大把的银子没花完呢。
她临死前全给了春兰,春兰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守财奴,只怕是守着金山银山,也不知如何花的。
盈时这回可不想着再委屈自己委屈身边的亲人了。
人生短短几十年,趁着胃口好总要满足口腹之欲。
不然等老了病了没牙齿了,想吃都吃不得了。
“两盏血燕算什么?今儿老太太亲自发了话的,日后连同梁冀的那份月例都一并给了我。你家姑娘如今一个月几十两的银钱,难道还不够叫你们吃几盏燕窝的?”
香姚早上没跟去,压根不知晓盈时现在领着双份银钱的事儿,现如今一听盈时说起来喜不自禁。
“快去罢!”盈时一连催促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