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蝶翼,交领下一节细白的玉颈。
新出炉的茶水蒸腾而起淡淡水雾,氤氲上了她那张精妙如画的眉眼,饱满的唇。
“兄长喝茶。”
她嗓音轻软,像是春日最轻柔的风。
窗外有一缕洒在她手上,衬的比她手中的玉瓷都要润白。
梁昀接过。
盈时对着韦夫人柔顺的像是一个没有脾气的玉雕。
她莲步盈盈,双手端着茶杯又往韦夫人面前送去。
梁昀指腹摩挲起盏身,眸光冷冽。
韦夫人不喜欢她,任谁都能看出来。
即使盈时做到了这般低眉敛目,乖巧至极,韦夫人也刻意要冷她一下。
怎奈往日梁昀与她一年都说不上一句话,这回却不见走。
韦夫人唯恐旁人看了婆媳间的笑话,只得不情不愿伸手接过。
怎知那茶盏盏身有些烫,韦夫人眉头微蹙间,便冷下脸将茶丢回了盈时手中茶托上。
寂静内室中忽地传出一声瓷器相撞的脆响,一时间茶碗半翻,滚烫茶水迸溅而出。
盈时袖口一缩,雾眉轻锁。
若非梁昀还杵在这儿,韦夫人只怕是要开口阴阳怪气的骂了。
韦夫人深吸了几口气,眼角冷冷刮着她:“叫你沏个茶,沏的这般烫。”
盈时连忙道:“是我的不是,我重新去沏一杯.......”
“罢了罢了,我可不敢使唤你了。且回去抄你的经吧!”
盈时将手垂回衣袖里,欠身行礼离去。
她的身影犹如天边的云霞,熠熠霞光照在她的堆叠的云袖上,瞧见一圈濡湿的深色水纹。
梁昀指节忽地攥紧。
攥的发白。
......
迎着暮色赤橙的光线,盈时支开满脸不情愿的香姚,独自来到梁府佛堂。
位于前院的梁府佛堂修建的十分壮阔古朴,一人合抱粗的金丝楠木为梁,高足数丈。
堂中香炉高耸,一天十二时辰香烟缭绕。
檀香木的香气与香烟交织的味道,倒是颇为好闻,仿佛真有奇效能洗净尘世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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