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沉,暮光愈发浓烈鲜红,像是深渊里汩汩流出的血,带着刺鼻的铁锈味。
预计着人跑远了,她才小心翼翼地走回家,敲了敲门。
等了许久,一个干瘦老气的女人才走过来开门,头上压着块冰毛巾,干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刚才一直在睡觉,没听到。”
“妈,你发烧了?”
“一点点低烧,熬过去就行。”她转身就要进门,却被拉住。
陆春苔摸着那张老气的脸,粗糙,发烫,一字一顿,“我们去医院。”
“我们哪有钱?”李宁秀叹气。
她和陆父都没学历,在晏城这地方连流水线都不要,只能平时给附近的写字楼做保洁,或是在工地搬砖头。陆父好赌,家里基本上已经没什么钱了。
“你别跟他说就有。”陆春苔拉着她离开家。
女人心里有了些猜测,却什么也没说。
孩子长大了。
另一边。
陆父从楼梯上摔下来,也没什么大事,接了通电话就一瘸一拐出去了。
江浮把玩着弹珠,目光冷冷。
她猜到陆春苔的爹不是啥好东西,但没想到这么人渣。
就这烂赌鬼的样,肯定债台高筑,要是现在就没了,那小学妹和她妈妈岂不是太可怜了。
“先放过你。”她咬破指头甩了两滴血过去,正好点在男人手臂上。
被她的能力感染后,不止能依靠她的意志进行修复,也可以利用这个特性进行寄生干扰。以后这个渣爹要是再做什么攻击性动作,就会因为胳膊酸痛被迫停止,也算是间接保护小学妹了。
转身离开,转了转钥匙,突然想起件要紧事。
她把单辙的车停哪了?
“是你?”凌牧疆有些意外。
“凌少?”江浮自信回头。
她戴着墨镜,又换了外套和裤子,半点不怕被认出来。
“又见面了,上次分别得匆忙,还没来得及问你的名字。”凌牧疆态度礼貌。
那次斗兽场分别之后,盛七爷查了她许久,但出了镜街之后,一无所获。没想到,他来落棠巷一趟,会有意外之喜。
江浮想了想,随口道,“蒲秋月。”
是她以前用过的化名,记在一个偏远乡村,基本查不出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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