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又想到了卡莫耶教授,给他翻译的一句阿尔柏塔印第安人寓言。
生活是什么?是黑夜中一只萤火虫的光芒,是冬天野牛呼出的白雾,是驯鹿和桦木的影子,它能在草丛和森林里奔跑,也会随着你躺下而消失。
落叶林和针叶林混杂的森林,被人为开垦出了一片不小的林间空地,最中央一处明显不是居所的木台上,笔直竖立起了比电线杆要矮一点,但却粗壮很多的圆木雕刻。上面的绘制着无数原始壁画一样的花纹,凿刻出的线条简明而生动,白晃依稀看出来有人脸和猎隼的形象,其他就分辨不出来了。
而已这一根雕刻的图腾柱为中心,整块空地上散落着大大小小约莫三四十顶帐篷,全都是兽皮和桦树皮缝制而成。白色的桦树皮和各种深浅不一的黑褐色,把帐篷装点的格外富有生气,一些帐篷的树皮上面,甚至还绽除了极点目。
白晃知道这种帐篷,在很多不同的印第安语系里面,都有一个共同的称呼tipi。
队伍回到部落里面的时候,正赶上整个部落在烹制晚餐。
德鲁伊一眼看到一个帐篷外面,有位梳着盘羊角发髻的妇女在生火煮饭,只见她折了两把没药松的树枝,把枝条交叉插在土里以后,扒拉起一大捧混杂着青苔的泥土往上面倒,然后才架上真正的燃料枯树枝,最后在树枝上坐起一口不大的铝锅。
原始味道略浓,不过白晃很喜欢。
但这种日复一日的平静没有维持多久,就被前面那个领头的壮年男子给打破了。
一声在德鲁伊听来,和鬼叫没啥两样的呼喊后,正在煮饭的老女人、中年妇女还有小女孩。全部愣愣地抬起头。不少帐篷里也钻出人来,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男人,也有个别懵懂的小孩子,而这些人的反应却是不一而足。
在看到了白晃和他屁股下,比最大的美洲虎还要大上一号的白狼后,上了年岁的人,尤其是部落男人们,全都惊疑不定的瞪大眼睛。
而小孩子和少年们,在畏惧之外还多了一种惊奇。
不过随着领头男子不断重复呼喊,声音激昂。整个人更是如同跳大神似的手舞足蹈。那些震惊,惶恐,错愕,好奇。全都变成了一个表情。那就是不可置信。所有人都表情呆滞的看过来。仿佛被巫师施展了群体石化术。
片刻后,总算是有人第一个回过神来。
不过这个清醒过来的家伙,反应比之刚刚还要jiliè。狂热和敬畏同时爬上了他的脸庞,然后就见他一脸虔诚地跪拜到地上,口中开始念念有词。
有了第一个,立马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眨眼间的工夫,几乎所有印第安人全都膜拜跪伏在地上。有小孩子还没弄清楚情况的,立马就被自己的家长,给严厉拉拽或者是按下去,也跟着伏地膜拜起来。
哟,这算什么,神棍的最高境界嘛有没有?
虽然语言无法沟通,但肢体动作,还有面部表情,这些东西都是全人类共通的,在看到面前这些印第安人的表现后,白晃知道,自己这个神祗的身份,估计是已经彻彻底底被坐实了。
可这种被人顶礼膜拜的感觉,爽倒是爽了,但不利于自己开展调查啊。
唉,先混两天再说吧,等确定种子碎片不在这里以后,找个机会偷偷变成大鸟飞走了事。
暗暗打定主意后,德鲁伊就把其他念头全都抛到了脑袋后面,专心致志地做起了大神这个很有前途的工作。
在满地拜服的人群中,最中间的一个帐篷里面,走出来个全身上下披满了鸟羽,几乎都快看不到衣服模样的男人。白晃的目光落到对方身上,但却看不出来他的年纪,因为印第安男人虽然和东亚人的面孔比较相似,可在这些与世隔绝的部落里面,因为常年风餐露宿的原因,所以到了一定年纪以后,就全都是一副饱经风霜的模样,根本就看不出来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