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所料不错,定是这栋绣楼的女主人被妖怪所迷,一人一妖之间发生了点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风流故事。”
白易行神色尴尬,却仍是有些疑惑:“就算是被我们阴差阳错撞破了一点不可外扬的家丑,也只需破财消灾堵住我们嘴巴便是,何必心狠手辣到一定要杀人取命。”
黄巢摇头道:“你小子自幼便上山修道,自然看不穿这世间的人心鬼蜮。打从我们自告奋勇进来打工开始,其实就已经自陷死境了。”说着,黄巢掰起一根手指,“一来,我们是外乡人,只要出了这个门儿,就脱离了他们的视野范围,难保我们回去会不会乱嚼舌根。”
“二来,我们从巷道里的角门进来,无人知晓我们曾进过这座宅子。死便死了,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我们是死在他家。”
“三来,能不花钱就办妥的事,何必还要花钱?”
“那其他人呢?”白易行眼神点了点不远处伏在一丛灌木后的青衣人。
“那自然也是要下蛊的。看他手法说辞如此熟练,一定是干惯了这种杀人灭口,过桥抽梯的勾当。”
白易行看了看黄巢翘起的三根手指,再回想起之前门房小童和乔师傅的一言一行,眼神渐渐黯淡:
人心当真就如此险恶么?
就在此时,天光骤然一黯,紧接着一股阴风平地掀起。
白易行诧异抬头,只见乌云低垂,便似一口大锅倒扣下来将小院儿遮蔽的严严实实,接着便有一道白线从天而降,嘭得一声巨响小院大门应声破开,几名正埋头抛洒雄黄粉的大汉猝不及防之下便被坚硬的门板结实拍中,当场口喷鲜血,仆倒在地。
一道修长的俊雅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洞开的门口,天光黯淡看不清模样,只听一个清雅悦耳的声音远远传来:
“玉儿,我来看你了。”
像是在回应来人的呼唤,绣阁二楼紧闭的门扉突然响起猛烈的撞击声,同时一个凄厉痛苦的女声透过门窗传来。
“白郎,白郎救我!这里有个老不死不知对我使了什么妖法,我……我现在浑身灼痛难忍!”
门扉咚咚作响,剧烈摇晃,似是有人正用力冲撞。
白易行大惊:“绣阁里有女子在呼救?”
黄巢脸上也闪过一抹疑惑,但转瞬就被兴奋代替:“开头,过程,结尾全都一个猜不到!这样的戏看起来才有意思!”
说罢拍了拍白易行的手臂,笑道:“千万别轻举妄动,先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再做打算。”
“玉儿莫急,郎君这便上来。”来人轻轻一笑,慢条斯理得举步迈过门槛。
就在此时,嘭的一声爆响,院中法台骤然金光喷涌,转眼间便化作一柄长剑向着来人直刺而去。
金光炽烈,转瞬便至,尚在数丈以外便将那被唤作白郎的来者印照的纤毫毕现。
“嘶!”看清来人面目的白易行情不自禁倒抽一口冷气。
那人一身白袍,额上勒了一根镶珠抹额,修眉俊眼,顾盼神飞,俊美得雌雄难辨,好似谪仙下凡。
黄巢也是微微一愣,尔后嘴角慢慢勾起:“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金国小公子!?”
白易行目眦欲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