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宁立言摇头道:“你这个主意想晚了。这帮穷老俄手里的好东西,早被打硬鼓的骗走了。现在手里剩的都是不值钱的玩意。”
“打硬鼓?那是什么?”
宁立言道:“这等人跟打软鼓的对应,都是收破烂,只不过他们很阔。多是与古玩铺、当铺有联系的,本钱大眼光足,拿着一面小鼓在街上敲,嘴里不出声音,为的是个主人家留存脸面。收的也是古玩字画珠宝翠钻,再不就是受潮发霉的银子。能吃这碗饭的,必须有一双好眼,一张巧嘴,还得有个好脑子。这些沙俄都是一根筋,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家里流传那点好东西,早进了古董铺子,便是好家具也见不到了。”
陈梦寒听着有趣,坐到宁立言身边笑道:“你们天津还有这么多好玩的行当?我来了些辰光,却没有人对我讲过!你给我讲讲,让我开开眼界。”
她边说边朝宁立言靠过来,香味熏人醉。
宁立言道:“这个不急,我先给你讲个混账透顶的大少爷,怎么败光家产的故事。本来他靠着和人合作,坑了一大笔钱,可是来的快去的快,现在不但把钱财花出去许多,自己还欠了汇丰一大笔债。你害怕不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陈梦寒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这位大少爷连力行的手枪都不怕,还怕欠汇丰的款子?我小时候听爸爸讲过,谁要是欠了银行一大笔钱,便是世上的神仙。谁要是想对你不利,银行第一个不答应。这位少爷想开了,从凡人变成了神仙,我还要沾他些仙气。”
说话间陈梦寒如同开玩笑似的抓住宁立言的肩头要仙气,随后更是大方地坐在宁立言怀里。宁立言端详着陈梦寒道:
“做生意的人,最忌讳心慈手软,尤其吃江湖饭的,更是容不得半点妇人之仁。我今个看着那帮苦力不容易,心一软就答应了乔律师的要求,不管在生意场还是江湖,都是犯了忌讳。也许哪天我就成了穷光蛋,你到时候也要跟着受连累。”
“如果你没有了慈悲心,或许真的能成为大富豪,可是那样的你,和那些围着我转的大老板又有什么区别?我喜欢你,便是喜欢你的不同寻常。不管这种不同寻常让你富贵还是贫穷,我都愿意。如果你做好事受穷,那也只能证明是这个世道错了,不是你错了,我绝不埋怨你,也不会后悔。”陈梦寒说得斩钉截铁,宁立言便也就没了话说。
他并没和乔家良去吃烫面饺子,一来固然是觉得和乔家良的关系不该走得太近,一面引来王仁铿那边的猜忌;二来便也是佳人有约,陈梦寒今天要为宁立言庆功,他自然就不会答应其他人的邀请。
两人推杯换盏,对坐饮酒,陈梦寒问道:“立言,你说你们谈事的时候,有人送进来一张纸条,然后事情就谈成了。不但答应把码头归你承包,就连承包款,而言是以汇丰的名义担保,其实跟没给一样。虽然算是你欠了汇丰一笔钱,实际上也没有借据,算不上欠债。我怎么感觉……似乎那张纸条的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