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时代下,一个凡夫俗子便该有着普通人的自觉。若是把
自己当成诸葛亮或是救世主,万事力求完美,注定自讨苦吃。
“陈友发如今是甘心给日本人当刀子,租界里的命案,必是他所为。他有工部局的人当靠山,如果随便办了他,他身后的人肯定
就会出面,到时候画虎不成反类犬。要对付他,必须找好机会,一下就把人打死,不给他翻身的余地。也让他身后的人,没法
保全他。”
“更重要的是,不能让自己暴露。”乔雪已经连续击球入洞,眼看没了机会,就开始琢磨着怎么给宁立言制造麻烦。
“那些被杀的人就是太大意了,贴传单贴到日租界,对于日本人的力量太过轻视。跟日本人作对,固然需要勇气,但是更需要谋
略。你不能学那些人,白白赔上性命!”
“命”字出口,球杆击出。这一记击球大失水准,非但没起到破坏的作用,反倒成了给宁立言帮忙。
宁立言看了她一眼,“怎么?有心事?看你这身打扮,莫不是有了大案子,去了现场?”
“今天晚上,你和陈友发他们高乐的时候,又死了两个。一个是李二河,另一个是与他相熟的一个寡妇。听说两人本来就是同乡
,当年还曾有些好感。可是因为某种原因,两人没能走到一起。这次在天津重逢,却已经是物是人非。”
以往如精灵般活跃,又能如水般沉静的女子,第一次在宁立言面前露出了从未有过的陌生模样。在一瞬间,借着灯光反射,宁
立言似乎看到乔雪在流泪,但是转瞬即逝,让他感觉似乎是幻觉。
“女人死了丈夫,为了生存就只能出卖自己的身体。李二河为了救这个旧情人,很可能出卖的更多。这场谋杀不属于处刑,而是
灭口。虽然做得很像是抢劫杀人,但是在我看来,只能算是欲盖弥彰。行凶的可能是一直失踪的苗立秋,还包括其他杀了李大
河的人,但是幕后的主使是谁,不用说也知道。”
“陈友发是认为我不敢动他?”
“不是不敢是不会。这件事你查不到他的把柄,不能把他怎么样。即便你抓到苗立秋,也不可能牵扯到陈友发。他们中间肯定隔
着很多人,你没办法把他牵扯进来,反倒会暴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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