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是一家人,有我吃的就有你吃的,我吃肉绝不能让你只喝汤。”
“你别拿好话填哄我了。我自己多大本事自己心里跟明镜似的。我就是个少爷羔子,你要说吃喝耍钱我是行家,别的我是一门没
有。天津王之类的话,咱逗个乐子就完了,外面说出去,笑掉别人的大牙,我也干不了。再说了,我们宁家在天津是有身份的
人家,我可不会像袁彰武那样,弄一批散兵游勇自封司令。”
“这事就算你愿意干我也不会让你干,咱们有更好的法子!至于方案,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唐小姐还在洞房等你,我就不浪费你
的时间。女人当新娘子的时候最漂亮,不管你们平时怎么近乎,今个的她绝对和往日不同,好好享受去吧。这边我盯着,绝不
让这般俗人搅了你的兴头。”
婚宴上本就没什么好吃的酒菜,何况是这种山村,无非是肉管饱酒管醉而已。但是对于这百十号人马,已经是莫大的恩赏。土
匪们三五成群在一起划拳行令,大呼小叫地,闹得乌烟瘴气。
洞房那边则很是肃静,小日向之前有命令,不许无关人等接近否则枪毙。他说话比崔老亮、陈瘸子好用,有这话在就没人敢往
这凑合。几个老婆子在里面陪唐珞伊说话,还有两个老太太在门口放哨。
这些土匪都是村民,这帮老妇人足以震慑他们。这帮老妇人也知道宁立言是本地宁家的少爷,对他倒是发自内心的恭敬,也拿
唐珞伊当少奶奶看。宁立言一到新房,这几个老婆子便识趣地离开,把房间留给他们两个。
房间里红烛高燃美人独坐,桌上放着酒壶,挑盖头的秤杆还有一个大号白瓷碟。按天津旧例,新媳妇三天不许下地,所以也就
不能多吃。新房里摆的无非是“福禄寿喜”四sè糕点外加些苹果。可是唐珞伊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明天一早便要动身,吃食上
便也没摆糕点,而是一大盘素馅饺子。
往日里的美女医生,戴着盖头端坐床边,腰背挺直双手扶膝,与普通的新娘子没什么两样。
婚礼这种古老相传仪式自有它独特的威力。女人在这种时候会变得美丽,男人会变得多情,便是铁石心肠在这个场合也会变得
委婉多情。虽然这个仪式只是山村匪巢群丑的一场闹剧,却也让宁立言忍不住阵阵心猿意马。
看着唐珞伊娴静样子,宁立言的脑海里不由衍生出无数镜头。田园乡趣男耕女织子孙满堂,这些镜头如同一部无声电影,在宁
立言脑海里迅速流过。理智告诉他这种想法这不过是一场虚妄,但是在这片刻之间,宁立言的思想已经经历了另一种令人羡慕
却难以实现的人生。
“唐小姐……珞伊……你受委屈了。楼子轿看着风光,实际折磨人。现在没有外人,你就把盖头摘了吧,免得气闷。”宁立言急于
和唐珞伊说话,免得自己的思想陷在那个幻境里不能摆脱,做出什么不当之举。
唐珞伊听到宁立言的声音,也开了口:“我虽然学的是西医,也明白本地规矩。这个盖头不能女人来取,得请宁三少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