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叫嘛话?你是我媳妇,给你出气有嘛可亏本的?”宁立言将嘴凑到唐珞伊耳边低声道:“再说,这两把枪换他们个内部不和,
也很值得。”
“这话怎么讲?”
“这支匪帮是两路人马合成一股,陈瘸子人多又是本地人,说话占上风。但是崔老亮那种悍匪,也不是个能久居人下的。早晚他
们之间要起冲突。我如今用两把枪,把他们的冲突提前,早点让他们炸开。今天被处置的人都是崔老亮手下,说本地话的一个
没有。这当然和事实不符,而是陈瘸子不得已为之。这帮人都是些好勇斗狠之徒,既无道德也无纪律。若是陈瘸子处理了自己
人,就会被人骂,这支队伍就不好带。可是不答应又没法交差,只能拿崔老亮的人开刀。”
“崔老亮会对他不满?”
“崔老亮倒未必。他也是当大头领的,自然知道陈瘸子的苦衷。可是他手下的人可不会这么想,而当他手下人都认为陈瘸子不是
东西的时候,崔老亮怎么想,也就无关紧要了。毕竟众怒难犯,他这个大当家,也只能顺水推舟。毕竟他们没有纪律,全靠义
气维持,大当家的权威也就是那么回事。”
“他们会不会火并?”想到那些人对自己的冒犯,以及村里看不到年轻女性的事实,唐珞伊对于这支匪帮自也恨之入骨。如果这
次不是一个试探,而真的是土匪袭击,自己的下场恐怕也不太好。这枚毒瘤如果能用两把驳壳枪为代价铲除,自然最好不过。
宁立言摇头道:“不会那么容易的。有日本人和殷汝耕压在头上,他们不会火并。不过么,种子已经埋下,只要条件合适就会生
根发芽。到时候准有个乐子。”他微微冷笑一声:“敢调戏我的女人,我让他们一个都活不成!他们不是要实行什么挖心战么?
这回我们和孙永勤的人接触上,看看是谁挖谁的心!”
小日向要忙着他的华北自治大事,试探过宁立言便要去冀东面见殷汝耕,所谓去盐山不过是个谎话当不得真,因此沧县这边倒
是不会碰到他。只是日本人在这边也可能布有密探,宁立言也不敢大意,行动也自谨慎。
双方约定的见面地点,乃是沧县城外的一个小村庄。
村落的规模不大,在村口有个两间门面的小饭馆,宁立言在门口停下,一个系着围裙的中年男子就走出来朝他打招呼,又把一
双脏手在满是污渍的围裙上蹭来蹭去,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道:
“二位是大地方来的吧?一看就和我们这小地方的人不一样,我这小店本小利薄,做不了南北大菜,也就是炒饼烩面再就是烙饼
炒鸡蛋。贵客要是不嫌寒碜,就来将就一口?”
“不必了。我找你们大掌柜的,向他置办点山货。麻烦给我们传个话。”
这中年男人愣了愣,随后问了宁立言姓氏,便一溜烟似的跑没了踪迹。过了时间不长,就见他领着个男人回来。
这男人一身粗布裤褂,肩膀上还扛着把锄头,看模样像是刚从田里出来。可等到离近了宁立言便认出来,这个扛锄头的乡农,
正是孙永勤手下的参谋长:王殿臣!
几个月没见,王殿臣的相貌没什么变化,气质上则更像是个农民而非军人。即使宁立言这种前世接受过特工训练的人,第一眼
看过去也几乎认为面前的男人只是个酷似王殿臣的乡农。直到仔细辨认,才确信这个朴实无华的农民,就是当下冀东、冀中最
大一支抗日武装的参谋长。
王殿臣的神sè很冷漠,只是朝宁立言看看,又看看唐珞伊,迟疑着问道:“这……姑娘可是姓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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