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不是负担。
混混搜查天津的时候,他就已经逃离,这些部下得不到刘黑七指挥,全都如同没头苍蝇一般随意行动。从那时候开始,这支队伍的实际首领就变成了刘黑七的本家兄弟刘桂林,也就是开枪打伤廖伯安并且作主洗劫汤家的大汉。刘黑七对自己手下的武装实行严格精神控制,即便是本人不在,部下依旧忠诚。
刘桂林固然是刘黑七的本家族亲也是队伍中胆子最大枪法最好的一个,亦不能服众。对于众人的领导只是相对性,权威远不及刘黑七。
正因为这一点,这支队伍的行动速度不算太快,而且在几时前往汤家的问题上还发生了分歧。一部分人坚持晚上才能去,既可以避开耳目,也能等等自家团总。若是刘黑七能够联系上自己这些人,有新的命令也未可知。刘桂林则坚持白天前往,在意租界人地两生,外面晃荡得越久越不安全。
吃过早饭肚子里有了食物心里就踏实下来,稳健派就越发占上风。刘团的人大多不擅长辞令,更喜欢用拳头讲道理。可是在意租界不能公开斗殴,只好低声对骂。刘桂林费了好大力气骂服了所有反对者,纠合着众人向汤府走去,可是没走多远便发现情况似乎对自己不利。
道路上巡捕人数远比想象为多,传说中管理松散的意租界此时看来竟比日租界还要严格。荷枪实弹的巡捕随处可见,其中还有不少洋人。刘团土匪不怕洋人可是却怕洋兵,意租界里修有兵营,一旦和洋人发生枪战引来洋兵介入自己这点人马绝对招架不住。
人心里有鬼,便觉得整个世界都和自己作对。众匪徒感觉自己就像是磁铁,把巡捕的目光牢牢吸附在自己身上,那些华捕、洋探员似乎随时会把自己叫住盘查,说不定已经准备好动手拿人。有人想要摸枪,但是又被同伴制止,暗示其不要不打自招。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在意租界动武。
之前来意租界接应张三娃的两个土匪都支持晚上再去汤府,这时就更是有了说话的地方。他们坚持表示,自己上次来意租界就是晚上,不但巡捕没那么多,更没有洋人。现在应该找个澡堂子或是大车店去混一混,等到天黑之后出行反倒是安全。
刘桂林还没拿定主意的时候,又有一个坏消息传过来。派去汤家外面踩盘子的喽啰回报,汤家门外站了八个全副武装的请愿警,自己这些人如果想要进入汤府势必和警察发生正面冲突。
往日里他们不会害怕八个警察,可是现在情形不同。抢劫汤家钱财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事情,就看眼下街道上的戒备情况,一旦枪声响起租界的增援立刻就会赶到,岂不是死路一条?
这回连刘桂林都没话说了,只好改变主意:“找个地方忍忍,先等到天黑再说。”
众人对于意租界的情况所知甚少,包括上次来接张三娃的两人也只是认识进出道路其他地方一概不知,想要找个能栖身的地方也不是容易事。意租界既没有烟馆也没有妓院,大饭店对于身份盘查严格自然不敢进,想要找个小澡堂子又不知道在哪。
正在这当口,刘桂林发现几个和自己这帮人打扮差不多的乡下人一边走一边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听口音居然有一个也是山东腔,立刻走上前去与对方搭讪。几句乡音问答香烟一递,彼此便亲切起来。问起籍贯才知道这几个都是山东人,有一个和自己还是邻县,老乡见老乡自然更加亲切。
这几个山东人很是朴实,对于陌生老乡毫无防范:“俺们是在码头扛活出苦力的,昨晚上加个夜班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