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子,又或是东厂太监。
南次郎曾经长期在华工作并担任过华北派遣军司令官,在他自己心中认为在天津那段时间是他人生中最为光辉也最为舒适的日子。即便如今已经升任陆相,对于天津依旧念念不忘。一直希望有朝一日再回天津,看看自己的工作成果,向同僚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时也总算有证据。
关东军和华北派遣军之间始终存在权力上的争夺,南次郎担任派遣军司令时自然要为自己的利益争取,可是地位变了想法也就跟着做出改变。他担心自己的后继者改弦更张把自己打下来的大好基业败坏掉,乃至完全洗去自己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日租界的情报机构林立,南次郎如果想成立一个自己的机构未尝不可,但是意义不大。日本人担任这种角色很快就会被人查出来,搞不好还会闹出工作上的纠纷。
因此他给自己门下走狗白逾桓安排了这么一份监视性的工作,定期给自己呈交书信汇报,保证自己虽然离开派遣军依旧对天津情况能及时掌握。又担心白逾桓利用权力随意诬告,任命胡恩溥作为掣肘牵制,凡是重要情报必须两人联名才能确认生效。
胡、白两人早在当年就被日方发展为文化特务,白逾桓更和南次郎有私人交往,这项工作乃是半公半私性质。华北派遣军以及领事馆都不能确定两人除了为日本做舆论战先锋外还承担监视工作,惟一的知情人就是内藤义雄。
南次郎是个标准的军国主义者,认为军事优先于政治所谓外交就是外务省替军人解释发生的事,和内藤这种和文官系统关系密切的浪人其实并不亲近。但是南次郎在中国的时候,正是浪人最后黄金时代,尤其在天津日本浪人势力庞大,内藤又是青木那个时代过来的老人南次郎也无法奈何他。只能吩咐胡、白两人对内藤多加提防不要招惹,至于他如何行动也无需干涉。
白逾桓由于也做特工工作,自然知道白鲸咖啡馆的名气。只不过他作为文化特务和咖啡馆那边搭不上线,现在需要借白鲸的刀,就只能去找内藤义雄。内藤向来注重经济,兴亚挺进军对本地商业发展有着巨大威胁,在这方面双方有着合作空间。
但是从白鲸购买情报所费不菲,拉金鸿飞下水,自然是找个金主。白逾桓对金鸿飞透露的消息并不完全,但是也暴露了自己日方特工身份。这一来金鸿飞就没了退路,如果他不肯和白逾桓共同进退,肯定会成为日方特工的眼中钉,搞不好性命都要丢掉,只好点头认可:“一切都听楚香兄安排就是。”
胡恩溥原本需要牵制白逾桓,可两人都是办报纸的,又都负责为日本人宣传造势,在大多数时间需要通力合作。再说监督派遣军这项工作颇为凶险,如果得罪了日本丘八说不定就要没命。
两人每次给南次郎汇报之前都要互相磋商,决定什么消息能报什么消息不能报,以免惹火烧身。这些年下来早已是难兄难弟莫逆之交,南次郎当初的安排全无作用。
虽然对白逾桓的毛病以及他的决定并不十分认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