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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才喝醉了。”蒋元瑞骂骂咧咧:“老子没醉,老子一肚子的怨气,你既是曾渔小子的哥哥,那就绝非善类,左右给我打。”喝令祝家仆人打曾筌,他自己也撩袍攘袖要动手,打不到曾渔,先把曾渔的哥哥打一顿出出气再说
祝德栋假意拦阻道:“不要动手,不要动手,冤有头债有主嘛——”,嘴上这么劝着,脚下却不挪步,心里打的主意是不管是蒋元瑞打了曾筌、还是曾筌打了蒋元瑞,对他祝德栋总是有利。
曾筌没打算做风水先生,所以伯父撼龙先生没教他祖传散手,但耳濡目染,自然也会两招花拳绣腿,往后退出两步,双手一高一低立个门户,虚张声势道:“别过来,小心我打了你。”
蒋元瑞见祝家仆人不上前,他自己当然也不敢去厮打,曾渔会拳脚功夫,曾渔的这个哥哥想必也会,不要贸然动手,要以势压迫,当下瞪着曾筌道:“你敢殴打广信府学庠生,你打我一拳试试看?”
曾筌又退后一步,说道:“好端端的我打你作甚——德栋,这到底怎么回事?”
祝德栋见打不起来,上前先安慰蒋元瑞道:“蒋相公,莫动气,曾渔得罪了你,明日我与你一道上府衙告他,先到寒舍喝杯茶。”转头对曾筌冷冷道:“曾大哥,你有何话说?”
泥菩萨也有三分火气,曾筌再怎么好脾气这时也怒了,盯着祝德栋道:“我的来意你不知道吗?”
“你不说我又哪里知道。”祝德栋一副无赖嘴脸,他是铁了心要休掉曾若兰了,找到个同仇敌忾的蒋元瑞做靠山,胆气壮了。
蒋元瑞把手一挥:“说个屁,有什么好说的,曾氏那种不贤之妇,早该休了。”
曾筌既惊讶又愤怒,这是秀才吗,怎么说话象市井泼皮,怒问祝德栋:“祝德栋,你要休妻,你凭什么?”
祝德栋原本还觉得有点理亏怯弱,见蒋元瑞把他的用心一把揭开,他也就豁出去了,说道:“曾若兰不能亲睦妯娌、不能孝敬老人,对我这个做丈夫的也向来没有好声气,又且不能为我三房生育子嗣,这样的不贤之妇,要她何用
老实人曾筌气得浑身发抖,他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只以为是一些家庭间小纠纷,他把若兰送回来调解一下就行的,何曾想到祝德栋竟要休妻,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只是气愤道:“你这是血口喷人,血口喷人”
祝德栋仗着胆把话说出来了,见曾筌也没能把他怎么样,气势更涨,大声道:“我爹卧病在床,她做儿媳的不侍候汤药,却与我争吵跑回娘家,这不是不孝是什么?”他倒不说老爹瘫痪在床他自己照样跑到邻村去与风流寡妇鬼混
曾筌却是辩不过他,只觉得自己浑身有嘴,可就是说不出道理,愤怒道:“你血口喷人,无缘无故要休妻,我与你见官去理论。”
“见官?”蒋元瑞冷笑道:“是上饶县衙还是广信府衙,又或者是永丰县衙,任你挑?”
曾筌怒视蒋元瑞:“与你何于”
蒋元瑞道:“怎么与我无于,曾渔是我仇人,你们曾家就都是我的仇敌,你不去告官,我倒要先状告曾渔小子蒙骗教官假冒生员,还殴打自家姐夫——祝贤弟,曾渔小子打了你是不是?”
祝德栋道:“正是,那小子狂妄得紧,威胁我说要打断我的腿。”
曾渔离开石田快三个月了,毫无音信,作为兄长的曾筌心里其实是很牵挂的,忙问:“我弟曾渔他在哪里?”
蒋元瑞和祝德栋对视一眼,蒋元瑞问曾筌:“这么说你这两个月都没见过曾渔?”
曾筌如实道:“四月底就离家了,一直没有音信,你们何时见过他?”
蒋元瑞不答,却问:“曾渔补生员了,你知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