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摸了摸我的手安慰,哎,一个男人在一个女人面前承认自己不行,真的挺难的。
他的体格,除了比我最开始认识他的时候瘦了点,也完全没有走形的意思,人家本来身材比例就好。我吻了吻他的肩头,那里还残留一道缝过针的伤口,有人说,疤痕是男人成熟的标志,一个适当的疤痕,确实能起到这样的视觉效果。
我说:“告诉我这一年,你都是怎么过的?”
又沉默,但没有隐瞒,他说:“不好,每天都不太好。比在工地上的时候累,心里累。”喉结哽动一个来回,一如咽下一口苦水,他说:“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每天都在想公司又要出什么事儿,担心身边的人安不安全,现在连恬恬身边都有保镖。最危险的一次,是在高速路上,三辆车一块截我,车翻了,人没事儿,藏在草堆里一动不敢动,怕出去就死了。”
他说着,抽了下鼻子,大约这些话,一直也没机会和人讲,说出来心里有些激动。
他是没哭出来,我是在后面抱着他真哭,他也没安慰我,接着说,“我真的怕你们有危险,也怕自己有什么事情,你们一个个都怎么办。所以有时候觉得,跟你分手了也好,至少把你从里面摘出来了。”
“谁干的?”我琢磨,这个在威胁他们生命安全的,就是他二叔,目的当然还是想把黎华撵走,不要跟自己争家产。他二叔是个不折手段的混账,但又不是胆子非常大的那种,所以他能干出来的,就是找人去截黎华,逼着他自己把车往道路外面开,但不会让人直接去撞他。
反正每件事情都能掌握好一个度,掌握在拿钱就能解决的度上。
黎华又轻轻摇头,“抓不到证据。”
“那这样,”我忍了下眼泪,说:“就不跟他争了啊,那些钱不要了呗,日子够过就行了,干嘛要这么危险。”
他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也不止是钱的问题。我爷爷手底下,二十亿的产业,工人、工人家属,几十万的人靠着它活。我二叔什么人,哪个工程到了他手里不偷工减料,那些学校,大楼,万一出点什么意外,在他眼里不过就是赔钱,可是咱们做人得有良心。我不跟他抢,这些人怎么办,这里面有一个人发生意外,我都觉得有我的责任。我必须得跟他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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