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那么个道理,可就蓝恬现在这一身的疮痍,她那天生软弱的性格,让她振作起来去争取,太难了。
那些事情没有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说得简单,风凉话似得。
吸了下鼻子,大约是毒瘾的时间又快到了。虽然现在戒毒也有段时间,发作起来也不会很严重,不过蓝恬的身体素质不行,是要比别人慢一点的。
她似乎犹豫了下,从口袋里翻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还有些粉末,她说:“你看,我还有。我说了我不要,他们还非要给我……”
我目光一滞,急忙把袋子从蓝恬手里抢过来,她也没跟我抢,就让我收着。她说:“你帮我收着吧,我知道我根本管不住自己,只要我有,迟早还会用的。”
我说:“恬恬你不能再这样了,你不能再接触那些人了,他们会害死你的。”
“死?”她若有所思,告诉我:“死一点儿都不可怕,难受的是死的那个过程。你知道一把安眠药吞下去是什么感觉么,比吞了好大一瓶碳酸饮料还难受,刚咽下去,那一股气儿就反上来了,那感觉,恨不得马上就死了,特别难受,你没法想象。”
她回忆吃安眠药时候的感觉,表情挺痛苦的。接着说:“我就是再死一次,也绝对不会选那个死法了。”
吃安眠药,有很严重的副作用。免疫系统几乎是完全崩坏了,蓝恬的身体素质现在非常差,一个月感冒两次是正常现象,虽然医生说好好养,还是能养回来的,只是她现在这个折腾的状态,长此以往,大约不会长命了。
她说:“我知道我得戒,我也想戒,可是有时候,又不想。这么多年,只有这些天,黎华是守在我旁边的,只有犯瘾的时候,他才好像是完全属于我的。我怕它戒得太快了,等我好了,他又不管我了,我又没有他了。”
我轻声安慰,算是为蓝恬加油鼓劲,现在只要她不接着吸毒,不接着祸害自己,什么都不那么要紧。
我说:“不会的,只要你好好的,他不会不管你的。”
蓝恬摇头,又吸了下鼻子,把怀里的抱枕抱得再紧一些,表情微微痛苦。她说:“我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薛家正没有了,你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