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
一个小时之后,医生再次出来,带着口罩的脸,依然平静,她说:“已经生出来了,产妇正常,现在孩子不好,正在抢救。”
李拜天愕然地瞪了下眼睛,我和李唯同时愕然,但我们不是医生,除了硬等死等别无办法。
又是二十分钟,医生向我们宣布,新生儿死亡。
李拜天的身体晃了晃,瞬间面如死灰,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整个僵在那里了。
我跟李唯同样也被震惊了,就是感觉不能接受,感觉特别荒唐。我不禁张开嘴巴眨了眨眼睛,身体微微发颤。
怎么死了呢?我们一个个急成这样,等的就是它的出生,等它生出来给我们添更多的麻烦,我们都等着它呢,它怎么……
李拜天的脊背弯曲成落败的弧度,我不知道那一刻他在想什么,是为孩子生命的惋惜,是对这件事情的难以接受,还是哪怕有一丝丝的,解脱感?
反正他就那么弯着,刘舒雨一切正常,也就没人关心他了。
后来医生拿来死亡报告,让李拜天签字,李拜天握着笔的手,在纸上抖了抖,似乎下不去笔。
他一行行看着上面的字,也可能什么都没看见去,唯一看清的一句是死亡原因:窒息。
孩子在生产过程中窒息死亡,如果当时我们再坚决点,不管什么指标不指标,强迫医生剖腹产,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笔尖接触纸张,留下一个黑点,我抬眼看着医生问,“我们能不能看看孩子?”
医生点头。
我和李拜天对视一眼,好心地说,“你就别看了,我和李唯姐去。”
李拜天愣了一下,点头。
他不敢看,他哪来的勇气去看,我也不想让他看,这个可能留着他的血的生命,从一个小小胚胎,发育健全长成人的生命,如果他看了这一眼,我不敢想象这以后将对他是怎样的折磨。
我和李唯看到了已经没有气息的婴儿,那一刻生命的来和去,这种反复无常在我心里造成巨大的震撼,这种震撼在短时间内完全没办法形容和消化。
李唯只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开,我同样不忍再看,走出来的时候,问了句话:“亲子鉴定,还做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