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真想,本就复杂,现实背后的打击,更加复杂。所以我觉得刘舒雨有点疯魔了,而这层疯魔背后,也许还有一丝丝的解脱。
似乎什么都成了徒劳,这十月怀胎,这一步步的精心安排,什么都没有了。
复杂之后,刘舒雨终于开始放肆地哭,哭得令心碎。李唯好心,走到旁边安慰,她就靠在李唯的肚子上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李拜天看不下去了,转身走出病房,我站了一会儿,也看不下去了,跟着出了病房。
黄昏时分,医院的绿化带没什么人散步,小路上端着饭盒去打饭的病人和家属,行色匆匆。李拜天坐在一张椅子上,背后是花和树,眼前是朦胧泪眼。
他到底也还是哭了,这个爱哭的大小子。
但没有哭得多么惊天动地,只是用手掌捂住眼睛,那一片的皮肤一定是潮湿的。
我在几步外站着看他,看了半个小时。
那两天李拜天和李唯在医院照顾刘舒雨,主力还是李唯,李拜天跟医院方面交涉,到底也没交涉出什么结果来。赔偿什么的,李家不稀罕,而且感觉,在孩子过世以后,这一切都十分苍白和无力。
而我,终究还是有自己的事情要走。北京那家公司,并没有再给我发第二次面试的通知,我估计是没戏了。上海那家,虽然我去应聘就能上,但我继续这样一拖再拖的话,人家也不会总给我留着位置。
可是我很纠结,我并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李拜天,虽然我在他身边,也帮不上么忙。只是还是有些牵挂,想看着事情解决了,放心了再走。
我偶尔也会去医院看看,大多在病房外看两眼,不进去,我和刘舒雨也没什么关系,她不见得希望我前来慰问。
那天李拜天还没到医院,李唯孩子生病了,在医院看病,她去陪着,托我帮忙把亲子鉴定的报告取来。
做的加急,报告出的很快。
报告拿到手上的时候,我也不免有一丝好奇,看着手里的档案袋,打开它需要一点点勇气。但这个结果,我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