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爸爸妈妈来了,很多人都来了,我完全懵了,脑子是麻木的,心里只想着,袁泽袁泽袁泽。
袁泽妈妈在哭,王美丽在哭,我妈在哭,所有的女人都在哭,我也跟着在哭,我心里不停地在问,“为什么,好好的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做错了什么?”
袁泽的抢救还没有结束,警察把我叫去问话,我只能把该说的都说了,等待调查结果。我不希望眼前的是警察,我希望他们是医生,我只希望他们告诉我,袁泽到底怎么样了。
袁泽被送去重症监护室,医生说没有伤到内脏,只是脑袋那一下比较严重,说不准是什么情况。
袁泽妈妈哭得更厉害,我就快跪了,我觉得都怪我,都是因为我袁泽才会挨打的。那个转头为什么不是丢在我身上,受伤的人为什么不是我。
袁泽干了什么,他那么好个人,他不是说自己不怕遇见坏人么,他不是说一般坏人打不过他么,他不是身体强壮四肢发达几年没进过医院么?
我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看着那个白色的房间,白色被子下盖着的人,他在睡,不,准确地说他在昏迷。
我想看看他的脸,可是自己眼睛是湿的,我怎么擦干眼泪都看不清。他的脸上一定红一块紫一块儿的,他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丑……
我觉得我就要哭干这辈子以来所有的眼泪,什么坚强啊什么冷静啊,那都是放狗屁,那是你真的没遇到事情,你他妈说风凉话。
只要袁泽好好的,什么我都干,让我去卖我都干,只要他好好的。
什么我都干。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得都要虚脱了。身边在关心这件事情的人越来越少,我爸妈走了,王美丽爸妈也走了,袁泽的爸妈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只有我每天守着他,期待奇迹,乞求他下一秒就醒过来,可是我不敢跟他说话,我怕吵到他。
我怕我吵着吵着,他的心就不跳了。
我把头轻轻靠近他胸口的位置,不敢碰,不敢压着他,努力再努力地去听他的心跳。我记得袁泽的心跳,一声一声那么有力,那种心跳让人觉得特别有安全感,有生命在跃动的感觉。
隔着被子,我什么也听不到,我恨不得拿个听诊器过来听。
我想牵他的手,想触摸他的皮肤,但我只能守着他,什么都不敢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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