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在陈飞扬落魄的那段时间见,家里谁都劝不动他的,最后还是他师父出马。给了他生活下去的希望,带他进入野派,走南闯北和各个派别交流,让他去自己的拳馆帮忙,每天还能训练,还能带自己的徒弟。
师父是要给他工资的,但是他不好意思要。
这种师徒情谊,普通学校里的师生关系那是比不了的。
我抱怨,“你好歹还有个师父。”我没有师父,那个唯一我又敬又爱的人,他伤害了我,并且彻底离开了我,我再也不能去找他了。
陈飞扬说,“你有我啊,我不能当你的师父,但是我可以做你的依靠,我可以给你一个家,你有家,你阿姨就有家了。”紧紧抱着我,他说:“小嫦,你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太想照顾你了,”抹我的眼泪,“我不想看见你哭,我不想看见你为别人流泪,小嫦……”
这文盲,成天学人家说话文绉绉的。
我在他怀里摇着头哭,我只是很累,需要哭一哭发泄一下。当你软弱的时候,任何一个拥抱都可能带来坚实的力量,我感谢陈飞扬,也感谢老天爷,这个时候起码还有这么个小男人在我身旁。
虽然他口中的依靠,我并没打算指望,但话说出来了,总还算得上一份温暖。
陈飞扬到底还是走了,走的时候也没说打算怎么给我一个家,他的承诺,我也就当说说罢了,人家肯说说安慰你,已经很不错了。
晚上,我躺在吴玉清旁边,她从回来就一直这么躺着,勉强墙壁身体微微蜷缩。吴玉清虽然身体不好,但块头还挺大的,一身肥肉,挺占地方。
房间里就这么一张床,我只有一个角落可躺。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和吴玉清躺在同一张床上。
以前我们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我连一张沙发都不愿和她同坐。我承认我嫌弃过她,嫌弃她不堪的过去,我鄙视过她,认为她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女人,我利用过她,一次次伸手讨要她出卖肉体和尊严换来的金钱。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世界上和我关系最紧密的人,不尽我所能让她过的好一些,我良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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