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几天以后没准儿就死光了。我扶了下他的手腕,“没事儿,不就几百块钱么?”
那四万多,有一部分是他租房子的钱,一部分是买虫子的钱,还一部分是加盟费,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虫子死光了,我们把房子退了加盟费退出来,应该还能回来两万多。
陈飞扬扶了下额头,把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我是不是真的,什么都做不好?”
我只能哄他,“已经很好了,你别太辛苦了,眼睛里都是血丝。”
在那个暗房里,把死掉的虫子都挑出来,他这眼睛真是辛苦了。我去给他找眼药水,陈飞扬养着脖子让我给他滴下去,他的眼睛变得更红,抽了抽鼻子,把脸转到一边去。
我感觉他在哭,自己也跟着眼眶潮湿,但我真的没办法安慰他,抱一下都不行。
学校开学,中午在食堂遇见王昭阳,隔着两个窗口,他端着饭盒要朝我走过来,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可他还是走过来了,仿佛根本不在乎什么多余的目光。
餐桌上对头坐下,还好旁边没有别的老师。王昭阳在剥鸡蛋,手法很好,几下剥出个大白鸡蛋,放到我的饭盒里。
我小心地左右看一眼,“别这样,让别人看见不好。”
他轻笑,不在乎,问我,“谈得怎么样了?”
我摇了摇头。
这事儿该不该跟王昭阳汇报呢,怎么汇报呢,我一想起来心里就堵得慌。
吃了两口饭,手机又响了,一看还是那个教育局的,我晃了晃神,打算不接。隔了一会儿它还响。
王昭阳问我,“怎么不接啊?”
“一个神经病。”我假装镇定。
王昭阳要看我的手机,我拦下来,“你别管了。”
王昭阳开玩笑,“长的好看到哪儿都招人。”
我白他一眼,我他妈也不想啊,我悔得肠子都快绿了。
一边夹菜,他说:“看样我以后得多锻炼锻炼身体。”
“干嘛?”
“压力很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