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续在地上滚了几下才坐起来,他用右手捂着脖子上的伤口,神色显得十分呆滞。刚才长矛擦着脖子飞过去的时候,那种地狱般的肃杀阴冷,让他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死亡的阴影!
“小侯爷,你没事吧?”公孙甲兄弟大骇,飞扑过来焦急询问。
“咳咳……无妨!”公孙续站了起来,凶狠地瞪了赵世恒一眼,缓步向黑袍文士的尸体走去。
公孙乙伸手想要扶着,被公孙续一把打开。
赵世恒被这一眼瞪得心惊胆战,心里追悔莫及,悄声问道:“子柔,那米子方到底是何人?”
原来黑袍文士是昨日才来到常山镇的,他自称米子方,还说是赵云的朋友,准备再次歇息一日去蓟县寻找赵云。此人一言一行毫无破绽,说起赵云的事也头头是道,于是青袍文士、也就是赵云的兄长赵风答应让米子方在家中歇息一日,不料转眼间却出了人命。
赵风皱眉,轻声道:“侄儿知道的,三叔也都知道啊!三叔,那少年应该真的是蓟侯府的小侯爷!”
“何以见得?”赵世恒有些胆战心惊。
赵风叹道:“人在情急之下,往往说的都是真话!三叔还记得那两个随从喊的什么吧?”
赵世恒恍然大悟:“没错,那两个随从刚才脱口叫了声小侯爷……哎呀!子柔啊,这可如何是好?”
“三叔放心,应该不会有什么灾祸!”赵风勉强笑了笑,语气并不是很确定。
“但愿如此……”
公孙续来到米子方的尸身前用力拔起长枪,一股茶杯粗细的血箭激射而出。他用长枪枪尖在米子方脸上拨了拨,转过头冷然问道:“此人到底是何身份?”
赵世恒陪笑道:“此人自称是徐州客商,其底细老朽真的不知啊!”
公孙续喝道:“不知?一句不知就能推脱过去吗?”
“公子请息怒!”赵风叫了一声,走过来躬身道:“此事确实是吾等之错,在下向公子赔罪了!公子有何要求不妨明言,若是做得到,吾等绝不推脱!”
“不必多礼。”公孙续扶起赵风,脸上怒色尽去,微笑着问道:“阁下就是赵云的兄长?”
赵风拱手道:“正是,在下赵风赵子柔,不知公子来此有何贵干?”
公孙续摆了摆手:“此事稍后再提,能否找个干净地方,吾先包扎下伤口?”
赵风摸摸额头,歉然道:“是在下疏忽了,请公子进屋去。”
公孙续吩咐公孙乙去村外告诉其他人稍安勿躁,跟着赵风进了房间。
赵世恒本想跟着进去,却被脸沉如水的公孙甲挡住了,他无奈地退出篱笆小院,吩咐村民们先归家去,只留下了几十名青壮前往村口以防万一。
房间内布置十分简陋,一床一桌,几个麦草蒲团而已。窗下一只小火炉上煨着药罐,满屋都是浓郁的药香味。
“蜗居简陋,公子勿怪。”
“无妨。”
公孙续随意找了个蒲团坐下,赵风弄来热水和干净白布,小心翼翼地给他包扎伤口。
伤口刚包好,公孙甲在门外叫道:“公子,真定县令来了。”
公孙续站起身,推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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