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这难得的闲情逸致也只有他能想得出来做得出来,如今细细品来竟然心中颇有感触。腰间的玉佩叮当作响,敲击出好听的声音,宛若那日黄昏时分夕阳西下划过天际的那一声声雁鸣,重玄坐在床榻边上用手不停地拨弄着,仿若置身另一个空间。
《金石录后序》云:“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页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那位女子如果能知这泼茶香会如此被后来的这位男子看中,怕是就算在泉下也会为能有与她有着同样感受的人而感到欣慰,可是这些感触对重玄来说已经恍若隔世,以后怕是提不得想不得念不得。她突然明白了两个字的意思,准确点说应该是理解得更为全面才是。
“念休……”
无意间吐出的两个字让她瞬间回到了现实,屋内的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妥当,只剩下她坐在那儿莫名的笑着。无论她到底是谁都要面临一个最现实的问题,那便是如何才能度过眼前这个难关,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可能。落叶都知道归根,她的根又是在哪里?
渊兮在门口听见了重玄说出的两个字,往身后一瞧,索性他们都在院子里并未靠近屋子。念休不是这凡间该出现的人,重玄要是太执着的话怕是只会适得其反,她心里头想的如今已经不在渊兮的掌控范围内。瞬息万变的重玄开始让渊兮有些摸不着头绪,却不得不一次次的试着去迎合,去试探揣摩,谁让那是自己欠下的债呢!
外边起了风,树叶在院子里打着转儿乱飞,有的粘在了他们的头发上跟被风吹乱的发丝搅在一起,扯都扯不下来。天渐渐凉了,姑娘最难熬的时候又要到了,她却还没有准备好,心里乱得如同头上这被风吹乱得发丝一般理不开却不忍心扯断。
“姑娘,都收拾好了可以启程了。您还没有吃东西,要不要带些点心在路上吃?”
重玄从床榻上跳了下来,手里抓着那两枚玉佩并未松手,来到外屋的桌前用手捻起一块做工糙的够呛的枣糕塞到了嘴里。看她现在这情形怕是早已将刚才的愤恨抛之脑后,变化如此之快rag渊兮有些怀疑这个眼前的重玄到底还是不是刚才出门前坐在床榻上默默不语的她。
“姑娘不可乱吃!”
“怕什么,难道你害怕有人下毒不成?湛兮不是已经测过没毒了吗,还这般小心翼翼地胡乱揣度,就不会累吗?来,你也吃几块!”
重玄又捏起一块塞到了渊兮的嘴里,渊兮冷不防地被塞了一嘴,机械得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枣糕里的枣没有将外边那层硬皮除去,划过嗓子时有些刺生生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