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重玄收敛了脸上的嬉笑之色,将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却被卡在喉咙里,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渊兮赶紧倒了杯水捧到重玄跟前,看着重玄大口的喝着,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经过好一番折腾,重玄才稍微感觉到舒适,院子里捆绑着马车上的东西的雁南跟湛兮听见重玄的咳嗽声赶忙跑了过来。
“姑娘,您怎么了?”
重玄摆了摆手,抬起头时脸上因为咳嗽被憋得通红,眼里都噙着泪。是刺就该拔出,虽然当时会百般不是,如若不拔以后都会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扎得你痛不欲生。湛兮拿出帕子为姑娘擦拭了一下眼角,扶着重玄坐在凳子上,赶忙将手按在重玄的腕间把脉。见脉息无碍湛兮方才舒了一口气,她还以为姑娘余毒又发作了,最近发作得如此频繁让湛兮都有些神经质了。
“姑娘,刚才是渊兮失言了,以后渊兮不会再如此莽撞,姑娘别气了。”
雁南一把抓过渊兮的手腕,吓得渊兮用尽全力方才挣脱出来。虽是没有了雁南的禁锢,渊兮手腕上还是留下一道红印,足见刚才雁南有多用力。雁南瞧见渊兮腕上的淤痕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太过,事关姑娘却又不想就此放过渊兮。
“渊兮你到底说了什么?”
“雁南,她是我的丫头,你这么对她就不怕我生气吗?渊兮没有说什么不恰当的话,只不过是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讲了一个笑话,一不留神呛了一下而已。瞧你们杯弓蛇影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纸糊的人儿,经不起一点的风吹草动。”
渊兮低着头在分析着刚才姑娘为何会那样,想着想着自己就像是被绕进去一般,终是不得其解。在她看来姑娘更像是一个孩子一般,在她以为她已经知悉了她的脾性的时候陡然一转,如此反反复复,将她绕进谜团里。喜怒无常未免有些过,也许这是一个女子在用假象掩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唯一的可能便是连她自己都不敢去正视那些所谓的真相,而选择用一层层虚假的外衣将它们慢慢包裹起来,重重复重重,以至于自己都看不清那些是什么东西。
“今古河山无定据。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满目荒凉谁可语?西风吹老丹枫树。从前幽怨应无数。铁马金戈,青冢黄昏路。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
重玄不想一语道破,便随口念了一首词,这是重玄被孟老太太接回孟府之时孟老太太念给重玄听的,如今读来却恰如其分。秋天,万物凋零,落叶满地,一派衰败之象,不堪回首的往事又怎能与这飘摇动荡的时局相提并论?贵为皇族,虽然没有出生入死的经历,但仍然心存忧患,多少王朝就是在这起起落落中淹没于历史的长河中,而南国与大衍都不会是例外的那一个。枫叶经霜会更红艳,越红离凋谢就越近。季节地逝去,风干了自然界的一切,但却风干不了满腹的忧愁,纳兰性德如是,祖母如是,她重玄亦如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