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爱……这两个字却怎么也无法跟父亲与过尚贤联系到一块儿。三寸人间小的时候挨罚最多的便是他,惹父亲生气次数最多的也是他,身伤疤最多的还是他,也没瞧见父亲怎么疼爱他。
过槃将手里的糕点扔进了嘴里,抓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汤有些汤,过槃差点一口喷了出来,好在嘴里有糕点混着,舌头没有被烫伤,快速咀嚼了几下咽了下去。
“二哥慢着点喝,刚倒进去的水你敢这么喝进去,也不让烫着了。”
“长年行军在外哪有这么多讲究,早练得皮糙肉厚了。你也别一直忙个不停了,坐下来咱们说会儿话,要不然这糕点也全都进了我的肚子了。”
过尚贤将水壶重新挂了回去,府里的水壶跟小炉都是一模一样的,坐下的瞬间以为自己又身处冥熹院。
“二哥是否可以说说这次为何会这么着急回帝都了吧?”
这些点心平日里只是瞧瞧,过尚贤从来不会刻意去尝,不是因为不爱吃,而是一看到这些糕点便会想起他与重玄在那农户家里暂住的那段时间,以至于接连牵扯出更多关于重玄的片段,让他欲哭无泪悔不当初。
过尚贤用手转动着跟前的茶杯,仔细瞧着边的山水画,又是与冥熹院一模一样得茶具,每个杯子的外形跟边绘着的山水虽然不尽相同,搭眼一瞧却似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般。抓起茶杯轻啜一口,茶汤里有股荼蘼花的味道,看来南烛又拿出了之前府里自行炮制的茶叶。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发现平日里没有多少动静的山洞竟然有异响,深渊里的水也不时地变得时而混浊时而湛清,周围的村民有的还能在夜间听到惨叫声。树林里的飞禽走兽进入洞无一能活着出来,人也是一样。那深渊之似是有什么东西将周围的东西往里拉扯一般,凡是靠近的无一幸免,连尸首都不见一具。原本一千来人的村子如今仅剩下三四百人,周围的村子也开始被波及,苦于无人敢去一探究竟。虽然我只是驻扎在那儿而已,对当地这种事原本可以置若罔闻,可终究过不了良心这关。当地的官府特别忌讳提起此事,还请过道士前去做法,可终究没有一点用处。”
“二哥所在的军队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是不是二哥以为有妖魔作祟?”
过槃脑海里闪过一个画面,曾经很小的时候以为那只是自己一时眼花,如今细想之下却觉得兴许是自己没有看错,那件事真真实实的发生过。
“三弟可否记得我曾跟你提起过小时候的一件事?”
过尚贤品着手里的茶,虽然炮制得还算香气扑鼻,可经他手这么一泡竟然不映月泡的参茶好喝。
“二哥说的是小时候重阳节的夜里见到的那个怪物?”
过槃点了点头,举起茶杯轻抿一口,若有所思的盯着棋盘>> --